“按照‘薄娜’的律例,失去生命元子的公民必须离开该星球,并保证永世不再踏入该星球。wwW!qUAnbEn-xIaosHuo!coM”停了一下,芙郁望向梵放:“医者梵放不属于‘薄娜’的臣民,但是‘薄娜’保留他对新生命的取舍权,也就是说,新生命的生死去留,我们会尊重外来者的决定。梵放,请你告诉我们,你将如何对待树脂球里的新生命?”
过了很长时间,梵放艰难地吐出决定:“请将生命保存下来,不要毁灭。”然后他望向夕音:“虽然这是一个讽刺的笑话,但是孩子很无辜,我知道你很想亲手抚养他长大,对吗?是的,他继承了我的性别,我知道。我能够帮助你什么?我可以全力以赴来配合你。”
梵放转头望着芙郁,愧疚加上无奈。
芙郁的神色倒是自然淡定得多,她是真心实意接受这件事,虽然很残酷。
梵放的决定,有可能意味着将来任凭她单方面再怎样努力也是枉然。
芙郁知道。
再怎么委屈,还是要坚定地支持梵放。
这当中根根由由,夕音一早亦已了解,她原本就是心底温厚的人,自是不愿意连累旁人。她无限怜惜地望着那枚红黄相间的树脂球,眼神幽怨。
“不,星后。”夕音轻轻叫唤芙郁,“我们还可以有其它选择,根据古老典例……”芙郁还在等着夕音的下一句,只有星帝象突遭猛击似的大喊一声:“夕音,不要——。”
但是太晚了,夕音出手太重,她用火鞭摧毁了体内的生命力,旁人甚至听到肌骨碎裂的“啪啪”声。
星帝箭步冲上去揽住夕音,不停地质问:“为何?到底为何要走这一步?”
躺在星帝怀里的夕音样容凄惨,只有声线温柔如昔:“因为我真的不能和自己不爱的人终身厮守,但是我爱那个孩子,我也是母亲了……星帝,最后请答应我一件事……”夕音几乎说不下去,只是大口喘着气。
“你说,你说,对不起,夕音,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一心想刁难你来泄愤,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孩子的父亲不是我。我错了,夕音,不要离开,你所有要求我都答应,好不好?夕音?夕音?”星帝急得语无伦次,但是怀里的夕音再也发不出声音,她在听完星帝最后一句话后,含笑瞑目。
一阵香风过境,顷刻间夕音消失了。
星帝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是怀中不再有佳人,只有“唰唰”的时光流逝声。
梵放与芙郁面面相觑,深深被星帝仰天哀啸的凄厉形象所震撼。
能够明白,可以谅解。
可是星帝的余生,将从此绝缘欢乐,在追悔中哀悼爱人。
又过了很长时间,星帝平静下来,但是他仍然是沉默,他就那样安静地坐下,低头陷入沉思状态。
等星帝再次抬头站起来,他已经有了另外一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