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李忱,周围深山峭壁,那一刻真是四顾茫然。WWw。QuanBeN-XiaoShuo。COm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一定要救活李忱,一定要救活他!这个念头支撑我一直背着李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最后幸运地遇到乡间一名赤脚大夫,那大夫专攻跌伤等疑难杂症。当听到大夫说出“有救”这句话时,我真想给他跪下磕上100个响头。
李忱足足昏迷了五天五夜,期间还不断出汗,导致他体内的水分大量流失。我要不停给他补上失掉的水分,他不能喝水,我便嘴对嘴喂给他,那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常常一耗就是三个时辰。一旦开水用完了,我得背上水罐到山上的泉涧取水,再在炉灶前把泉水烧开,保证水中没有能伤到他机体的细菌。
我很自然而然做着那些或粗或细的活儿,像这个纯朴小山村的所有媳妇儿一样,将伺候自己男人当作天职。只是我的男人,还在深迷不醒之中,让我担心不已,常常跑过去sao扰赤脚大夫:“大夫,您看,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大夫的妻子正在捣药,每每我这一问,她就安慰我:“姑娘莫着急,我家大夫的医术可了不得,他说能救,就算鬼门关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道缝,还能把人活生生给抢回来。”
我拼命点头,开口仍是问:“大夫,还要多久他才能醒过来呢?”
赤脚大夫正在旁边给草药浇水,他稍一思索,再掰了掰手指,然后总结说:“按照以往经验,多则十来日,最少也要三五天。你家相公这种情况更严重一些,你得耐心等待,等他元气缓和过来了,自然就苏醒。”
于是我安下心来,山里人都实在,他们夫妇俩都这样说了,我再担心就显得太小心眼。
有一次到山上打水,竟然碰到多年不见的白子。那天我正蹲在泉眼旁边,双手捧着水罐,等待那涓涓细流慢慢溢满整个罐子……冷不防身后有很大动静,接着一条粗犷的影子掠到眼前,是白子,那条西藏名獒。
好久没见了,白子老了一点,不过看起来依旧健硕。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我叫唤道:“白子?白子!”然后放下水罐,白子一下子扑上来,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内心有点激动,我想我与白子之间是存在友情的。
相隔多年了,我这才知道白子在五年前来到这里,遇见了他生命中另一条母狗,两狗一见钟情,白子便在这儿安定落来,如今它已经是6条小犬的爸爸了。
我唏嘘不已,也顺便告诉它李忱就在附近养伤,我把个中原因粗略说了说。一提到李忱,白子显得很不自然,在我的追问之下才说出一件令我震惊不已的事情。
原来五年前,也就是在我“失踪”之后,李忱确实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呆在绿园里——弹琴、喝酒,然后抱着古琴烂醉如泥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