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那么一个凉爽的黄昏,我和李忱坐在门前花圃内闲话家常,我给他冲了一壶茶,然后陪他坐下来看天上云卷云舒。过去几个月来我们都太忙,这一刻,是多么宁静安适啊!
我和李忱相视而笑,放眼四周,这是我们完整的家,一草一物一砖一瓦都是我们劳动心血,真的很满zu了。
“小绿,我们就这样住下去好吗?”李忱卧躺在矮塌上,神情慵懒,一派住家男人的闲散。我知道他终于安下心来陪着我了,他脑里心间不再堵塞着使他浮躁的政治抱负。
很好。很好。我握着李忱的手,不需要作答,他知道我要的就是这种生活。他把我拉到怀里,我们一起仰视着天空,直到星星登场,然后在星星的闪烁中恍然入梦。
平静的生活象浩淼湖面,阔落得没有边际,因而感觉不到光阴在周围涌动,只是静好的,静好地在时光之堤行走。漫长的岁月流向何方,我们都不甚关心。
在那安宁无忧的日子里,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宁静、淡泊、致远。也会有一点点遗憾,我想如果再来一个孩子就圆满了,偌大的岛上只好我和李忱,难免偶尔感觉孤独。我可以听懂任何一种有‘语言系统’生物所说的话,但是李忱不行,他只能听我说话。
可惜我与李忱是相隔甚远的物种系,虽然我们有着同样的体型及生理结构,却是无法受孕,无法拥有我们共同的孩子。这让我深感遗憾,亦是深感抱歉于李忱,即使他一点都不介意。
李忱确实不在意,他拥着我说:“小绿,我可以是你的丈夫、父亲和儿子,我想渗入你深厚悠长的血亲系统里。只要有你,一切足矣。”
只要有你,一切足矣。我们越来越老夫老妻,默默无声地陷入岁月的淤泥里,爱与情都无法自拔,可它一直在,只是日渐被忽略和淡忘。
这样一晃又过了将近六年。
某天早晨我突然收到梵放的音讯,他叫我回去,在他的空间里,他和白子在等待我。
梵放只有寥寥数言,他心里仍是关心我的,但他固执地不与我交谈。这点他像个专横的家长,坚持着要教训我的任性。这几年当中我是有主动同梵放沟通的,可他就是不予理睬我的解释。
我和李忱当即收拾好行李回长安,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跋山涉水,我们在某个傍晚终于踏在长安的土地上。(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