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孙含烟的死,无疑又勾起了子姹心底最深重的伤痛,她垂了眸,幽幽说道:“我虽未见过春姨,但是从小娘便提起您的好,总是说假若不是您待人和善,也绝不可能在玉雪楼里保下我来。wwW,QUaNbEn-xIAoShUO,cOm不瞒春姨,我今日来此,也是为我娘报仇有关!”
“哦?”春娘抬起头,“我只知道当日你娘是失足坠了崖而身亡,难不成也会是秦家那婆娘掌的主意?”
“虽不全是,但也拖不了干系了!”子姹咬着牙,眼眶里已有泪光闪动,“当日之事与我被挟持入宫,后又在宫里被皇后秦子嫣害死了小儿之事,坊间已传言许久,想必春娘也已经听说过,这些都与秦家有关。而我娘在死之前那十来年,在府里受尽了刘氏的欺压,秦世昌根本只听刘氏一人所言,而从未将我娘放在心上过,可怜我娘孤苦了一世,原指望我能嫁个好人家,自从离了秦家,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却又被刘氏逼着嫁到凌家,从此种下这解不开的一世孽债……”
“可怜的孩子!”春娘听着听着,也不由红了眼眶,“我原以为那刘氏顶多也就是苛薄些而已,过得两三年便就好了,所以才允了含烟前去找那秦世昌!早知道是这样,我便是让她嫁个穷家汉子也好过去遭这份罪!”
二人说着说着,竟自相对唏嘘起来。烛光随风摇曳在屋里,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偏生这后院又静谧至极,以至空气里全都充盈着一股伤感的味道。
片刻后,子姹抬头叹了一气,.面色平静地望着春娘说道:“我娘已死,我孩儿也已死,更有无辜的大将军凌宵也无故被害死,而刘氏母女却至今逍遥快活无比,我若不报了此仇,将他们秦家弄得家破人亡,我便愧对我母亲。所以春姨,我有个计划,必须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自会好好报答春姨。”
“这……”春娘忽然蹙眉沉迟疑起来。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她要对付的是秦家,是皇后的父母皇帝的国丈,动辄便是杀头的罪……即便是为了孙含而义愤填膺,但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她也不免犹豫起来。
子姹知她心思,见状眼神也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不能保证一定会万无一失。万一事败,我也只能担保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春姨无恙,春姨对待我娘已经恩重如山,所以,如果今日春姨拒绝我了,我也绝不会怪你的。但是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
她定定望着案上杯盘,神色万般坚决。春娘怔怔看.着她,眉头越蹙越紧,半晌后,已是咬唇出了声来:“你这娃儿背着皇妃的名头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什么计划,你说吧!”
“春姨!”子姹闻声抬头,目光里充满了惊喜。春娘叹了.口气,伸手拍她的手背:“好了,谁让我与你娘是姐妹呢?能为她做点事,我就是死了,也会觉得欣慰。你快把你的计划细细说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