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uma也受伤了?被救走了?又或者她根本没受伤?总之她应该没有死。
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推测只是把她抱紧怀里贴在耳边说了些安慰的话。
一起经历过死亡以为看开了其实还是看不开。环着他怀里满满的感觉踏实。看着自己的手背住院久了注射的针孔密密麻麻的留下小小的红斑。血管清晰可见腕子上的静脉承受过重都瘀血了哎。
“别瞎想乖不会出事的养好伤最重要。”分散注意从病服宽大的袖口里探进去冰凉一路滑过微微烫的肌肤碰触到背上她终于笑了。这两天只有这样她才喜欢笑笑。
有些痒被大手安抚又感觉格外舒服。拉拉他的衣领摸着硬硬的根心口空乏说了很多话有些累了。
B1uma一定没事不想再担忧了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他用阿拉伯语反复说着什么听久了还是不会说。只知道肯定是和我爱你很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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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
他当然知道她很累但没有松开手依然护着后背心口的位置继续跟她说话。
体温还在升高但是比刚刚的情形好很多身上很放松低头看看脸上的神色也平静了。这样入睡应该不会做噩梦。
抱着她躺回去额头还有些烫刚想起身去拿冰袋她转过脸很小声地要求。
“别走……”
“不走不走。”放弃了冰袋用手盖在她额头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陪着她睡。
不管是什么样的梦毕竟有醒过来的时候不管经历了什么也都过去了。只要把伤养好了什么都在其次。
半夜烧退了出了汗。天蒙蒙亮也没在烧起来。
他合衣靠在床边手一直在被里揉着她瘀血的手腕。走廊的灯光照进病房光里是床头大家合送的一束小花。
她的生命就像小花斑斓的色彩蓬勃的活力坚韧的生命虽不名贵却不会轻易摧折。
她会好的很快就会。不把她送回国一直留在身边好好保护。
“……让……”
说梦话了是个有他的梦自然不是噩梦。
摘了一朵很小很小的花别在小卷上。很淡的香配着很平静的睡脸。不管是不是最美的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这样就够了。
贴在她身边闭上眼睛忽视身上的酸疼疲劳跟着她睡了。
“……非非……”
很多人在国旗下宣誓嘹亮的国歌光荣的头衔。也有一些人隐身于茫茫的人潮做着最冒险的事。原来不懂这种危险这次懂了。
梓牧社里的同事不管科索沃、伊拉克还是苏丹都要去跑也有回不来的虽然不像南联盟那年生的那么惨烈但是对一个家庭也就是全部了。
部里的两年多少听些新闻非洲的一起起袭击领导事前给家属做了多少工作但毕竟亲见的眼泪少总觉得多半个世界是和平的。
来这里之前害怕担忧。生活了一阵又渐渐习惯了。可那天下午生的事情挫败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好在有他。
一个人安静下来看着苍白的四壁老妈的电话里把事情粉饰过去不想他们担心。
又又来了很多次电话还寄了东西。伤了元气说话不能太多每次讲讲就谈到他。又又骂得很凶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总之不该让她受伤。
已经把两个人的事挑明了梓牧嘱咐好好考虑不要草率毕竟工作环境复杂不能随便相信人。
可已经信了还特别信怎么办呢?
他去特拉维夫参加双边会谈了现在不能整天陪在医院。好在这些日子人已经精神了能下地走动。再之前他多忙也抽空待在医院即使不在(更新最快 )会短信来。
病了才知道多需要依赖一个人比以往都要想念。被又又骂还是会没用的想他。
不能太直接只好短信里传传心意。迂回说些时事政治每一行第一个字才是想说的意思。也不敢太暴露短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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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提爱沙尼亚独立、爱尔兰共和军看了会心笑笑也回给他那个字。
前几天赶回耶路撒冷太晚就在病房停留一小下。能走动以后想和他一起到花园里走走那天终于去了。是自己走去的他没扶只是站得很近累了可以靠上去休息。
把又又的话告诉他等着反应。果然严肃起来仔细考虑了好久。
“怨我吗?”很认真地问眉头都拢着。
摇摇头靠上去。别人一生不会遇到的事情她都见识了也算是奇异的遭遇吧多吃些苦头。
想说些轻松的可他并没有放开还在想刚才的话。
花园里萦绕的香气肩上披着他的外套站累了坐到他怀里。
“不怨是我比较笨。”
自嘲的笑笑大而化之总有惹事的一天现在知道厉害了。身子突然转了方向被他整个抱过去很用力搂得伤口疼了。
“送你回去好吗?”以为在说特拉维夫想了想摇头。
“我想在这儿你要是去我也去。”记得他在会堂门口说过的话“你说了你去哪儿也带我去不许耍赖!”
腰上的手收的很紧他的身体僵硬有心事吗好半天不说话。
“我是说……想回家吗?送你回国!”
有些突然听了睁开眼睛扭着身子面对他眼神是认真的。
“我回国?那你呢?”
无奈的苦笑看了就知道不是好答案。“我得留在这儿至少还要一年多。使馆有很多事情离不开人不在这儿也会去叙利亚或黎巴嫩。但你想回去的话按规定……我也可以想办法。如果回部里可以和你爸爸妈妈……”
“我不走!”声音颤抖忍着疼抱住他好像马上要被抛弃的小孩“不走……”没说两句竟然哽咽了。这次以后总觉得生离死别是那么容易的事稍不留神就错过了。依然害怕但不想当个逃兵。
脸颊边热热湿湿的心软了其实一直不舍得她走。可她朋友说得有道理把她骗来执行任务又受了伤无论道义上还是情理中都该给个明确的说法。
还能说什么呢?已经打了报告尽快结束她的工作。不管以后是不是留在这边作翻译至少不想她留在耶路撒冷再接近B1uma。任务可以放弃她的安危只有一次这次是万幸下次呢?一定没有下次!
“非非这里很危险以后也许会更危险如果回去……”想讲道理她就是不肯抬头抱着他呜呜的很伤心只说我不走。
送回病房坐在**也不躺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别送我走上次……上次就去海法了……我不走你说话不算数!”越想越难过刚刚看月亮的心情都没了。
抽抽嗒嗒想着没在一起几天又要分开控制不住哭出了声。眨眨眼睛巴巴的掉眼泪。
他站在床边拿了纸巾忙着给擦身体刚刚好些不想惹她难过哭起来肺部负担重呼吸都乱了看她这么伤心心里也难过了。又矛盾又自责更多还是心疼。真送回去确实放心了可想念也会杀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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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改口不提抱着一起坐下来揉着软软的卷把这个想法否定。“好好让你留下不走了。行了别哭了听话。”
哭了一身汗趴在他肩上抽噎着拉着手打勾勾得到保证才止了哭老实巴交的让他抱着。
哭声停了然后是规律轻微的呼吸手还勾着指端像是盖了生杀予夺的大印不许他反悔。睡着了放回**的时候自己侧过身往他的方向蹭了蹭。
已经依恋了再难割舍。
离开医院已经过了午夜。
独自在花园站了很久。刚刚她在怀里现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月色很淡暖暖的夏风心里却空空的。
明天还要回特拉维夫后天也是会谈开始以来周而复始的重复。今年如此明年也会如此。但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做。
太清晰了是冷静想太透了又会活得很累。
不管刚才向她保证过什么这次都要食言了也许会很埋怨。
熄了烟蒂月下的身影有些孤单。抬头看看病房的灯黑着她应该在梦里睡得很好。
“Zusa走吧东西都放车上了。”samir推开门从外面跑进来。
站起身终于换回自己的衣服腰身松了不过很快会胖回去看了眼病床终于离开了。
今天出院来接的队伍很壮大而他竟然不在其中又有几天不见了。
上了车开出医院看着街上巡逻士兵手里的枪还是局促不自在往samir身边靠了靠。雅丽和牧都在说话敷衍了两句有点儿心不在焉。
路上的街景掠过已经忘了有多久没上街了快三个星期了吧。
不知道他今天去哪了看着渐渐远离市区的道路有些紧张。
“要去哪儿?”趴在座位上问牧回答的是雅丽拍了拍手让她宽心。
“去埃拉特那边有国内的记者站使馆让你休息一阵那是以色列南部最好的度假地可以好好玩玩。”
“是啊Zusa去晒晒太阳好好休息。”
听到不回国踏实了一些可到了火车站却上了北上去纳哈里亚的列车。座位旁竟然是Itzhak还是冷冰冰的对视一眼又低下头看手里的小说。
几个小时的火车话并不多。
“参赞去约旦了朝纲和牧他们留在耶路撒冷处理后面的事你什么也不用想。”听了没再追问坐得很累靠到窗边随着列车晃动想着茫然的未来。
到海法车停下来睁开眼现身边的位子是空的。包厢上有人敲门走过去打开是列车员。友好的笑笑提示她到站了。
迷惑不解提着行李按着指引走到站台上。
这里是海法第一次来不喜欢这个城市第二次来竟然还是一个人。不理解这样的安排坐在月台的空座椅上不知道该去哪儿该找谁。
海风吹拂到脸上有孤单的味道不许自己难过。
旅客都走了空旷的月台上抱着自己的小行李。直到下一趟列车进站的汽笛响了才现呆坐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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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无奈的起身往站外走。
太阳很暖可心里凉凉的。
繁忙的街道声再几步就是这个海港城市的全貌了。
低着头正拿手机给使馆播电话有人挡住了阳光。
“找我吗非非?”
吓了一跳手一松哐的一下手机摔到地上。好在可爱的小公猫早就换成手链随身带着否则怕要粉身碎骨了。
顾不得蹲下身捡手机叮铃铃响钥匙环上的小母猫已经在对自己微笑。
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阳光太刺目熟悉的咖啡色背景条纹的领带冷色却有温暖的效果。
声音错不了仰起脸才想看清就被搂过去很近的距离很热的呼吸来不及叫他就吻下来。
提包掉到了地上手臂自然环着像小熊一样挂在他怀里。唇上柔软轻轻的呵护腰上的手不敢太用力。
已经很克制了还是旁若无人的投入知道应该呼吸到了最后喘不上气可怜兮兮的被他盯着用嘴吸气。
手机捡起来收到他口袋里。脸被高高托着就着阳光端详。太眩目抬手要挡腕上的小猫被劫持很认真地抚摸顺着小猫一直触到肩上头被揉乱了舒服的闭起眼睛。
她提着书包走出车站的样子怎么也忘不了离开时还穿着一身病服现在换回了该有的颜色。收腰的设计显得身形纤细不盈一握。卷卷的头垂在额上低头摆弄手机。无措的深情想马上冲过去接进怀里。
面对面比记忆力清瘦得还要多握着手机的臂腕细得让人心疼。唇上多了些吻出的颜色眼珠清澈得像两汪泉水张着嘴吸气还会急促只好从唇边划过去。
单薄的体恤牛仔勾勒出美好的曲线搂在怀里会有些抖。停在耳边最怕痒的肌肤里啄弄她踮起脚主动脸颊相贴。
就想停在这一刻因为她满足了。
“想我吗?”
分开时都有重逢的喜悦她眼睛湿润了睫毛上挂着小水珠。像是笑又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
牵起手显然还不想走以为离开就结束了。迟疑了一下又马上打消约束的念头。这里不是耶路撒冷。勾到腰上索性整个抱起来提着她的小提包往车的方向去。
车站前的广场不介意别人的侧目。斑斓的石子路大步流星一直到停放黑色吉普的泊车区域才放开。
其实从约旦去了黎巴嫩又从贝鲁特一路开车赶过来等她好久了。再见不仅是快乐更重要这里没有工作没有身份只有两个人想陪她健康快乐起来所以选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好像走丢了又被大人领回家埋在肩上不愿说话。送她上车还是像袋熊那样缠着他钥匙插在车上抱她坐过来安安静静的。
也许有些难过伤感一时表现不出来表面没有哭脸却蹭来蹭去又揉了眼睛。背上若有似无的捶打颈侧刺痛被拔了胡子。
“不说话我就走了。”轻轻在耳边说眼睛红红的推开又死死抓回衬衫的衣料。撇着嘴下一刻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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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刚刚颤抖就被堵住。身子几乎躺倒狭小的空间一只手挡在胸前护着她的伤口。
“我想你了非非。”叹口气把几天来的疲惫都甩开。一轮轮会谈拉锯协议或者合约都没有这一刻的感觉真实。
听他这么说搅乱了刚刚的情绪安慰似的摸摸腮边的胡子好好亲了亲。被亲回来毫无保留的让他尽兴。耳根红了身上也软了。
车启动时靠在副驾驶位子上气喘吁吁的怀里盖着他的西装。有点儿不好意思假装欣赏海法的街景心里揣测着他的打算。
上次来的记忆很不好山上住的极端犹太教徒那些可怕的仪式老旧的公寓还有病痛。总之难以喜欢。可他看起来很兴奋心情都挂在脸上。
久违的海风好久没有来海法了。不知道她在捉摸什么偶尔转过脸想说话又打消念头偷偷转回去。(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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