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没有……”
“还敢嘴硬!”藤条“唰”的抽下去,换来一声哀嚎。侍婶虎躯一震:“也就是我家小姐心肠软。要是换了老身,早把你那双狐媚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妄图勾引汉王,哼哼——”
侍婶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对面墙角那两名侍女已经露了行藏。两张小脸一水的刷白,小白眼一下一下的翻着,估计什么念头都断干净了。
我赶紧往回路上猛缩——这招杀鸡儆猴用的够及时。看来刘邦新收的小老婆不止长得漂亮,智商也不低。我以后还是躲远点好,女人要是疯起来,可比什么豺狼虎豹都可怕的多。
退着退着,脚底下好像踩着个软软的东西。什么东西?用力又踩了两下——
“诶哟——”
“啊?!”慌忙跳开,转身一看,我拍着胸口嘿嘿干笑两声,“那个——真是巧啊。”
张良呲牙咧嘴,满脸幽怨的翘食指指着我,声声血泪的控诉:“你、你、你干嘛又踩我?一天之内被你踩了三次,还都是同一只脚!”
“是吗?”我低头看看,好像真是同一只脚,继续干笑,“是哈,真是巧。”
“你、你、你……”
看着张良一张俊脸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红,我眼珠开始张良身上乱转——转移话题,一定要想办法转移话题。
张良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袍,雪白的颜色,趁得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脸上还有两团红晕?抽鼻子嗅嗅,身上也有酒气。就是它了,我呵呵一笑:“汉王在摆酒庆祝吧,你怎么溜出来了?”
“嗯,汉王的确在宴请群臣。不过我身子不适,所以喝了两杯就先告辞了。”张良边说边回头看看,好像怕有人追来再把他揪回去似的。
想起刘邦上次喝多了撒酒疯的情形,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你这身子骨,还是别陪他们疯的好。”
“哇哈哈哈哈,诸位卿家……”
三声大笑由远及近,我身上一抖——真是乌鸦嘴,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后面的话没听清楚,伸手一把拽过张良,一个箭步蹿回房里。
关上房门,上好门栓,所有窗户都放下来。回头看看比柴火棍粗不了多少的门栓——外一这次那帮老纨绔不是射箭,改成醉酒扔标枪啥的。掂量了掂量军中那些戈戟矛之类的玩意儿的分量,心里实在不塌实,又推俩柜子堵门后。
终于安全了——伸手抹了抹一头的油汗,突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回头看看张良,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嘴张得怕是能塞进个拳头去。八成是看我的脸色过于狰狞,张良赶紧抬起头来,拼命伸着脖子,好像是在催眠自己是头可爱的长颈鹿。只可惜一张脸红的像西红柿,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笑、笑什么笑?连樊哙都知道这时候找刘邦要带面盾牌,我凭什么就不能做点预防措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瞪回去。然后开始低头眼光乱扫——这次是踩他左脚呢,还是右脚?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