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季,深夜蒙古草原的气温也下降得很快,我睡在帐篷的最里面,拉了拉身上盖着的毛毡,努力让自己不再倾听外面风吹草地的声音,可是我仍然无法入睡。
辗转返侧,时间慢慢推移,朦胧中我已经不知道是几点。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我的耳朵,虽然声音不大,但做为一名军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我翻身坐起,从枕头下部摸出我的手枪。这时我发现刘极等人也都起来了,他們本就是合衣而卧,一双双狼一般的眼睛,在黑夜里不时的发出光彩,真有一种午夜杀神的气势。
我和刘极会意的点了点头,我們带好装备,悄悄从帐篷里出来,周围几户牧民早已睡梦正酣,大大的呼噜声传得老远。我們悄悄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黑夜里借着天空中微弱的星光,我們看到一匹大黄马带着一个黑衣人有如一道闪电从我們眼前经过,当他驰过一座山丘时,速度慢了下来。
人都有好奇心,我們也不例外,我們悄悄躲在山丘的后面,看着这位仁兄的一举一动。黑衣人下马之后,取下行囊,从行李中拿出一块大布,披在黄马的身上,这时天地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一会,黑衣人没有动,我們也没有动,开始我們以为这只一位过路人,可是如果他是路人,那他也一定是一位不寻常的路人,至少他是一位爱马的人。草原夜寒,他把毯子铺在马背上给自己的坐骑取暖,单是这份心境就不是我們所能比拟。
斗转星移,东方的启明星慢慢升起,一丝光亮将远方的天空变成了鱼肚白,我心里想,这一夜看来是白等了,天马上就亮了,黑夜即将过去。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只见黑衣人利落的收起自己的行囊,带着一个小包,匆匆的向山的另一边走去。
黑衣人爬到山腰,在一处草丛中躲了起来,我們随之也借助周围环境把自己隐藏起来。黑衣人就在我們的视线之中,他好像是在故意向我們挑战,比一比谁的耐性高!时间又一分一秒的逝去,这时天气好想有了很大的变化,草原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莫名的有一丝凉意涌上心头,脑袋里不知所谓的冒出来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狂风慢慢小了下来,这时不远的天边一缕烟尘飞卷天空,渐渐的我們发现是一支马队,一共大约三十余人。
马队分成两股,五个人在前,二十多人在后,先面这五个人一色青衣,后面一行人统一的黑色衣巾。从望远镜里我已经看出前面五个人的狼狈的样子,他們衣服已经有很多破损的地方,而且一个个脸上非青既肿,不过他們年纪都不大,都在二十多岁左右。
前面五个人的马匹已经有脱力的迹象,马不停的吐着白沫,后面的人越追越近,渐渐的与前面五位只差一个马身的距离。后面一个黑衣人从马背上腾空跃起,在空中直扑五个人当中最前面的那个,这个黑衣人跃过四个人头顶,一脚将最前面的那位踢落马下。
由于短暂的停顿,余下四位的马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纷纷向前倒去,马上的四位一个个的表演着就地十八滚,狼狈之相无法言表。二十余人纷纷跃下马来,将五人围在当中。五个人站成一圈手里不停的摆动着刀剑,有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
这二十多人并没有前进一步,当然也没有后退一步,一切就这样僵持着,不过那种肃杀的气氛将五个人完成震慑住了,五个人脸上已经大汗直流。“把东西交出来,全尸!否则,身首异处!”为首的黑衣人这样说道,他声音是那么的平淡,没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仿佛是从棺材里蹦出来似的。
黑衣人平淡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这群黑衣人都黑巾蒙面只露出双眼和嘴,更给这平静的草原增加了几丝神秘。他們是谁?这五个人又是谁?他們要的又是什么东西?
五个人当中年纪稍长的用颤抖的语言说道:“妳,妳們,想怎么样,东西不在我們,不在我們身上!”他的狡辩听起来就像在告诉黑衣人“东西就在我身上”,黑衣人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拿来!”。
青衣人向后退了一步:“拿什么,没有!”黑衣人有点不耐烦了,出手如电,啪的一声脆响就给青衣人一个耳光,一下子把他打翻在地,嘴角出血。看到黑衣人出手,其他黑衣人也一拥而上,五个人顿时被拳脚相加,如同流氓群殴一般。
五个人被暴打一气之后,停止挣扎,身体像烂泥一样瘫在那里,又过了一会黑衣人們停止了攻击,地上多了五具没有灵魂的臭肉。黑衣人从为首的青衣人身上搜出一个信封,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轻轻的合上放到怀里。这时黑衣人摘下面巾,奸笑起来:“没有证据,看他們还怎么指证我!”。
一行黑衣人都将面巾摘了下来,顿时草原上多了二十多个光头,原来他們一个个都是秃子,仔细一看不禁让人莞尔,秃头上竟然受着戒,原来他們是和尚。我看到这种场景,脑袋顿时大如南瓜,行侠仗义的高僧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一下子灰飞烟灭,难道江湖就是这样吗?
元朝下了什么毒药,连和尚都捞偏门做起无本买卖,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东方射来的阳光照在为首大和尚的脸上,显出他满脸的横肉,就在这些和尚得意之时,我一直监视的神秘黑衣人才从草丛中站起来,他收拾一下东西,好像没事一样就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