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夜色真的很美,这半年来让自己烦心的事太多,已经好久没有看看星空了。苍穹如斗,星罗棋布,今天无风,借着凄凉的月色,我一个人独坐在军帐之外。
我休息的地方是一个与指挥所毗邻的帐篷,我轻轻的起身就去指挥所看看情况,可是却被警卫小松发现,面对他一顿牢骚我不得不举双手投降,我顺着他的意去回帐篷休息。我好不容易让这个牢骚鬼回去休息,我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点兴致一扫而空。
合衣躺在**,看着头上不断上来下去的篷顶,思绪又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其实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我合衣而卧,渐渐地也习惯于一个人享受黑暗。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数的箭矢向我飞来,我努力地做着临死前的挣扎,箭距我越来越近,而我的身体变得僵硬,就是这生死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孩将我扑到在地,用她的身体换取我的生存。
我的眼中是白绸的血衣,鲜红的血液,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压让我突然睁开双眼,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头上的篷顶还在不停地晃来晃去,一身冷汗已经将衣服浸透。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其实每次我都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重复同样的梦,仿佛舒畅不散的灵魂担心我将她忘却,时常需要让我温习一下那最令人痛苦的回忆。
我将用鲜血染成的白衣留在记忆的最深处,等着她发黄,但决不会磨灭。我腾身从**坐了起来,我知道今夜又将无眠,我需要透透气。整理好衣服,把本来就不太长的头发向后理了理,我的右脚刚迈出营帐,一股冷风吹来,不禁让我打个寒颤,因为这夜风中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我身上的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关闭,让他們全力将这种气息隔绝于感观之外,我左手早已经在第一时间伸到了怀里,握住了那把无数次从鬼门关将我救回,又让无数江湖高手引憾弹下的手枪,而右手同一时间也握住了腰间的枪刺。
枪没有反应,因为枪本来就是死的,它没有灵气。我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外面的光线,一道寒光划过夜空,直奔我的脖子扑来,我心里知道这是剑,一支会要我命的剑。我已经将枪刺抽出一半,可是这道寒光来得太快,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格挡,我集中全身的力气不退反进的向前一扑。
此时我如果向后一退,那就进到了帐篷里,我的帐篷不算大,绝对不够我施展的,所以只有险中求命向前奔去,虽然到了此时我仍然看不清刺客是谁,甚至连刺客的衣着、身材我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了黑夜中的那把剑,即便这样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人一定是来要我命的,而且他有要我命的本事。
刺客显然也为我这种不要命的行为感到吃惊,在一秒中都不到的时间里他又恢复了正常,死亡的气息弥散在整个空间,就好像这天、这地、这空气都是属于他的一样,枪刺早已经在手中紧握,如果我笨得连防身武器都不能拔出来,那死在当场也不会有人可惜。
在指挥部的周围,我至少部置了一个连的警卫,如些密不透风的防卫竟然还有人可以轻意混了进来,看来以后我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这群警卫,当然我不会怪他們,因为他們的功夫确实不错,只或惜刺客如果是一流高手,那他們也是无可奈何。
我需要沉着也需要镇静,虽然心里像个油锅似的,但我还是用“倾盆大雨”把它彻底冷却了,如果此时我不冷静,那死亡只会离我更近。我没有叫,叫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本来***通明的指挥部现在已经暗了下来,本来四周不停的巡逻队一下子失去了踪影,这一切都说明我现在只能孤身一人应战了。
“嗖!嗖!”两点寒光又向我飞来,婉如黑暗中飞舞的两朵桃花,我很怀疑他用的是不是双剑,因为两点寒光几乎同时来到,没办法我向外猛的一个侧身,手上的枪刺迎上飞来的寒光。“呀!”痛得我不禁一声低吟,本来想象当中两件兵器的碰撞不但没有发生,而且由于我用力过猛枪刺失去了准头,让我的手上一阵的脱力。
枪刺所迎的那道闪光突然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一样,而另一道寒光一下子改变了方向正好削到我的肩上,幸好肩着上的金星徽章帮我挡了一下,只削掉肩头的一块皮,不然我的手一定会离开它依依不舍二十多年的身体。接下来的战斗,不根本就不应该叫战斗,应该叫做一种游戏,只不过这次被当猴耍的是我罢了。
我根本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对方的速度太快,他每次都同时舞出三到五朵不等的剑花,我根本就分不清那个真的,不过我也明白不管多少朵剑花,他用的一定不会是双剑,更不会是三剑四剑的,他的剑只有一把,而这把剑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也许这位高手认为杀我根本用不着糟蹋他的宝剑。
我只能一直躲闪,我必须改变对我不利的形势,否则这样下去等着我的就是“OVER”,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位置,如果知道他在那里我还可以开几枪,也许打中他也说不定。在我身上又多出三处伤口之后,我恨他为什么又这么钝的剑,砍在身上,就好像一点点往肉里磨一样。
真令我遗憾,指挥部方圆三百米内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先前还凄凉的月光现在却不知道躲在那片云层后面睡懒觉去了,这会怎么不出来帮帮我了。又一剑向我的腰间袭来,虽然这次只有一剑,但是力道之猛,速度之快让我受不了,我这次可真丢人,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我知道挡是挡不住的,每一次我格挡,他的剑都会消失,我身上别的地方又会多出一道伤口,我猛的一个后躺,不过还是晚了一点,他的剑正划到我的右腰上,衣服被划了一道大口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不过随后他的剑也和我的腰磨擦出了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