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浩特之战的七天,就像七个世纪那么长,天公不算做美,本不凝重的天空竟稀稀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的城内城外一片汪洋。
站立在城头上,我仿佛雕像般没有生气,我的脸色异常的不好,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冰凉,城外元军的攻城行动由于道路的泥泞暂时停止,城上无不挂彩的人民军战士,不故雨水的洗礼三三两两的相偎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我本就凉了半截的心,现在差不多彻底凉了,这样的大雨只会让后勤的补给部队行进的速度更加的缓慢。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下级军官开始埋怨指挥部的决策,说什么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們都不懂,还来打战。
听到这个让我十分生气,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一直以实事求是为原则的高级指挥官会不知道吗,这些人都是死脑筋,也就不想想千里攻击呼和浩特,如果先让后勤部队出发,浩浩荡荡的车队恐怕一出长春元军就会知道,还能有奇袭的效果吗,也许现在人民军还在城外苦苦攻城呢。
战争并不是弱者的游戏,就算是游戏也不是妳想怎么打就会怎么打的,战争是门艺术,艺术就是人生,人生浮沉谁能决定,连人生都决定不了还能决定战争的走向吗。战争当中未知的因素太多了,真不知道这群混蛋是怎么在军校毕业的。
在高级指挥官当中也有一些闲言碎语,思迁就和我说过为什么不用基地里那些“大家伙”,不是说这些大家伙可以轻意地把城墙撞塌吗。我当时听完他的话回手就给他一个大爆栗:“跟我这么长时间妳怎么一点长劲没有,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东西不是我不想用,妳能给我生出燃料吗,工业部那群研究员一直没能造出提炼设备,石油现在到是采出来了,可汽油还只是梦想。”
从来不说粗话的我,最近越来越烦躁,可能一系列隐藏在人民军内部的不协调因素都慢慢浮出水面的原因。夜近黄昏,秋雨过后分外寒冷,元军还真是急性子,又在城外摇旗呐喊准备着攻城,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用玉米高梁把他們压死,虽然他們的喊声依旧响亮,可他們显现在望远镜中的表情真的有点可笑,一个个冻得发抖。
我方士兵一个个势气高昂,每天每人都有二两白酒,让大家解除一点疲劳,多一点生存的信心。这群死鞑子,就不能歇歇让双方都睡个好觉,看来今夜又无人能够入眠。
城头上***通明,城外喊杀人不断,弓箭发出的嗡嗡声此起彼伏,城里燃烧的房屋一间接着一间。爬上城墙的元军被石头圆木砸了下去,很快又一批爬了上来,人民军战士倒下一个,又有一个顶了上来。
正当攻防战打得如火如荼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快步跑到我的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我报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振学:“元首,不好了,不,好了!”他又喘了几口气:“城内的蒙古人造反了,他們和治安部队打起来了!”听到他的报告,我就是一皱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早就知道这群蒙古老不会这么听话,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来了一下:“怕什么!看妳都成什么样子了,作为一名指挥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妳忘了吗?回去把造反的人就地正法,就算他們人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妳們可是军人!”我大声的对王振学喊,王振学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愣了半天才缓过来:“是,是!”
他飞快的跑下了城头,其实不是我要骂他,是因为刚才周围有很多士兵都听到了,如果不骂他,就会动摇军心,另外也只希望他們可以多顶一会,我现在根本无兵可派。
我向城西看去,那里正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看来王振学他們正打得激烈,“松涛,妳过来一下!”我把警卫松涛叫到身边:“妳带警卫排去和王振学汇合,务必要把叛乱镇压下去,别的妳什么都不用管。”松涛有些犹豫:“元首,那您的安全怎么办?”
我说道:“如果城破了就算有妳們几个在我身边也无济于事,还是趁现在多杀几个元狗,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吧!”松涛说道:“是!”一转身带着警卫排下了城墙。元军好像在进行最后的疯狂,几乎投入了全部部队来攻城,他們不怕再被火烧,因为刚下过雨,天空还飘着牛毛,这天气就算是放火也没有多大效果,其实呼和浩特里已经连一瓶菜油都找不到了。
各团各营的伤亡数字不断上报,最后我索性不去听了,一万四千人,这个数字正在为断的减少,当然也并不单单只代表一个数字。我又亲手砍翻了两个爬上城墙的元兵,我累得呼呼待喘,城头上的防御由于兵力的不足渐渐出现空隙,元军犹如潮水一般找到了出口,疯狂的涌了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有几个元兵爬了上来,我正在与他們纠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嗖!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紧接着漫地的爆炸声把城墙仿佛都要要震塌似的,城外密集的元军四处开花,不过不是他們开别人的花,而是被别人开花。
每一处爆炸声传来,都会伴随着几十名元军身首异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援军来了!”城头上一阵的欢呼,早已在崩溃边缘的战士仿佛注射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如同小老虎一样又把攻上城头的元军打了下去。“报告!”突然这一声把精神快要麻木的我吓了一跳。
我转身一个满脸憔悴一身泥浆的人正给我敬礼,我本能的回了一个礼,可是我仍然没有看清这人是谁,因为他混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泥的,只有一双小眼睛在不停的转动,当然这眼神当中带着一丝倦意。“我的元首,后勤部长欧阳敌向您报到!”我从来没感觉欧阳敌这么可爱过,事实上我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