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三次醒来时,房间里仍然只有我一人,不过我的体力恢复不少,至少可以指挥我的双手,我在双手的帮助下慢慢坐起来,此时可以看清整个房间的布置,这里明窗几镜,看来主人十分爱干净。
一个大大的梳装台上摆放着胭脂水粉和闪亮的头饰,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宽大的屏风上搭着几件女子的衣服,从衣料的新旧上看应该是新做的,看来这位女主人的家境应该不错,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月,普通人家早已承受不起这样的消费。
我的口好渴,看到近在咫尺的茶壶自己却拿不到,真让人心有不甘,我努力几次后只能望梅止渴。虚弱的身体传来阵阵疲乏,我翻个身慢慢睡去,不知有多久没有侧身睡觉,身体早已厌倦了仰卧,原来换一种方式入睡是这么的舒服。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这种凉意和那种恐怖的寒竟完全不同,睡梦间只感觉到一只手在不停的抚摸我的脸颊,这只手虽然有些浸凉但却十分光滑,让我十分受用。我猛地醒过来,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我努力翻过身,当我看到抚摸我的人时,我們两个人同时愣在当场。
她发愣可能由于不好意思,因为她的手还放在我的脸上,而我发愣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美貌,她确实很美,很美,美得是那么的不单纯,因为这种美丽当中蕴含诗意,让我两只眼睛无法转动的原因是她和盈雪是那么的相象。
我管不了许多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她并没有反抗,相反却十分的配合,不过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脸上温度正在迅速升高,也许这样做我是不明智的,但现在的我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此时我是真正的一个人,是一个有着丰富感情的人,而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强者。
我的眼泪唰的流下来,流到她的肩上,泪水的温度绝对比达到沸点的钢水的温度还高,它可以把世间的一切汽化,她的肩头被我眼泪灼烫得微微颤起来。我轻轻扭动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的头极力埋藏在她的秀发之下,她秀发上传来阵阵紫薇的清香,此时“色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她玲珑的耳垂下带着一个七星形状的耳环,让她显得格外的高贵,我慌忙从沉醉中醒来:“呀!”我的意识开始清醒,我怀里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盈雪,盈雪是从不带耳环的,她连耳朵眼儿都没有。
这个女人刚才的表情和盈雪存留在我记忆中的碎片一同消失在虚无的空间里,盈雪的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纯真,现在我怀里的女人她的微笑却带着成熟。我的怀里搂着一个似盈雪而又不是盈雪的女孩,那种感觉不只是尴尬那么简单,我必须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窘境。
正在我想推开怀里的女孩而又不知道推之后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来到门外故意咳嗽两声才敲门,好像房里的一切他早就看在眼里。这个人来得真够及时,女孩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她脸蛋挂着红云,可以想象她有多么紧张。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坐了起来,女孩整理一下衣服去开门。门一开走进一个人,只听女孩说道:“爹,他醒了!”女孩话虽不多,但声音却婉转动听,语气的拿捏上几乎和盈雪是同一个老师教得。
女孩的父亲底气很足,说起话来带着金属的回音:“好!我看看!”话说完他掀起萝帐来到床边,我定睛一看,女孩的父亲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五十来岁,宽宽的肩膀,大大的啤酒肚,红色的脸膛,一双鹰眼带着霸气,腮下留着山羊胡,眉宇之间和女孩有几时相似。
我急忙欠身做了一个要下床的样子,老者快步上前按住了我:“孩子,别动,伤还没好坐着说话吧!”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不过他那两只按在我肩头上的大手好似有千斤重,从手上厚厚的老茧看得出来来他手上的功夫绝对不弱。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老伯,恕晚辈有病在身不能见礼,不过您的救命之恩在下会铭记五内,如有机会,必将竭力报达您老人家!”我一翻话说得比较诚肯,确实是发自肺腑。
老者哈哈一笑,大手又拍在我的肩上:“孩子,妳这话就说错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江湖救急本是应该的事,我可不图妳报答什么,不过救妳的人可不是我哟,是我家丫头,喏!”
老者脸一瞥,示意让我看看他这个丫头,我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去,女孩正躲在老者身后,刚刚变成粉色的脸蛋一下又红了起来。我赶紧现学现卖双手一抱拳对着女孩就是一揖:“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有召一日必将全力以报!”女孩的脸变得更红,她微微说道:“谁要妳报达!”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和老者都听得见。
我的脸唰一下红起来,老者开心的大笑用手点了点女孩:“妳这丫头!”我对着老者一抱拳说道:“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在下怎会被小姐相救?”老者说道:“要问我嘛,嘿嘿,复姓南宫,双名飞云,这方圆20里都是我南宫家的领地。
前几天小女上山放风筝,看到妳倒在树下,妳身边卧着一匹浑身是伤的战马,小女看妳一吸尚存就将妳救回,可是那战马,哎!恕在下无能为力,战马已气力耗尽,无法救还。
对了妳是如何受伤?从妳的伤势来看,应该是被一种阴毒的掌力所伤,在下无能只能减缓伤势发作,却无法根除。”我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我眼睛转转就简单把自己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其中隐去了许多不该说的东西,我把元军说成了强盗,把自己说成了客商。
南宫飞云听完我的故事表示满意,不过眼中的精光闪动两次,这可逃不过我的眼睛,看来我说的话他并不全信。南宫飞云霍然站起,他一甩手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拉着女孩就要往外走,我急忙开口:“南宫老伯,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