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有玩具,他六岁的时候已经能熟练拆装十几种不同的枪械,七岁时拥有了自己第一把特种军刀;
他也算去过动物园,只不过他看到可爱的胖黑熊,小老虎,大灰狼的时候,它們都不在铁笼里;
他的伙食也勉强可以,他三岁时已经吃过蚯蚓和蚱蜢,五岁时生啃青蛙和麻雀,倒也没有吃坏肚子。
在男孩的记忆里,他刚会跑步没多久,每天就被逼跑很长很长的路,等大了一些,还要再背上个包裹。包裹越来越重,很快就超过了他的体重。如果不完成,就不准回家,不准睡觉。
男孩子每天五点起床,晚上九点睡觉,十几年来如一日,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每天的误差不超过几秒钟。他白天的时间排的很满,体能训练,格斗训练,射击训练,跟踪与反跟踪训练,野外生存训练……等等。
每一种训练对他来說都是噩梦,但他竟然咬着牙挺了过来。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其他孩子过的也是这种生活,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不停的向前跑,向上爬,在最毒的烈日下暴晒十个小时一动不动,雷雨天的夜晚在沼泽中潜伏,大海里不吃不喝游泳一整天,每天做超过500个俯卧撑,500负重引体向上,操练各种杀人的方法,用不同的枪,打不同的靶;就连晚上睡觉,他的床也只是一根离地面很远的树枝,或者一张又窄又高的长凳,边上放着两大盆凉水,如果睡的太熟,难免翻身,就会掉到水里。
男孩十二岁前的日子,在东北的森林,戈壁的沙漠,南方的小岛上度过。
快到十二岁,王勇惊奇的发现,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的了。男孩的体能和力量达到了同年龄水平的极限,格斗技术极其精湛,出手奇重;用狙击步枪可以在一千米以外的人形靶上打出中国汉字,睡着的时候你向他射把飞刀他梦里也能躲过去;虽然没有驾驶执照,他的驾龄却已经超过五年,偷一辆车只用几分钟,男孩的精神,更是坚韧到机器一般的地步。
于是,王勇决定让他实战。
十二岁时,王勇给他一把军刀,一把五四手枪,九颗子弹,半壶水,把他独自一人扔在狼群出没的森林里。半个月后,等王勇在森林里找到男孩的时候,他和整整一大堆狼的尸体躺在一块,简直分不出那里是人,那里是狼。头五天,一群狼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也受了重伤,后十天他靠喝狼血,生吃狼肉活了下来。子弹还剩一发,王勇问他为什么,男孩說如果再有狼群出现,那颗子弹留给自己。
十二岁半,男孩被一头黑熊又抓又咬又摔,浑身血肉模糊,肋骨断了三根,最后在黑熊准备享用那堆“人肉”的时候,他用从不离身的匕首割断了黑熊的咽喉。
十三岁,王勇带着男孩上了青藏高原。第一次来到藏民家时,一条凶猛的藏獒攻击了男孩,但被他插瞎了双眼后又用手扯断了气管,让淳朴的藏民以为看到了魔鬼,敲响了村子里的警钟。最后两人只能落荒而逃。
一年的时间里,王勇和男孩在西藏的阿里、那曲地区及日喀则地区的西北部,遭遇了许多藏羚羊偷猎者。而这些人,大部分成了男孩训练计划的牺牲品。
在那里,男孩杀了第一个人,不是动物,而是真正的人。这是训练计划中极重要的一步,也是让王勇感觉最难办的一环。他担心男孩对人下不了手。
王勇没想到的是,在男孩的世界观里,人和动物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他不觉得杀一个人会比杀一匹狼来的更残忍,或者,他的意识里,根本没有残忍这个字眼。这一点,王勇第一次看到男孩杀人时已经发觉。当两个偷猎者瞪大眼睛,带着一脸不可思议和恐惧的表情倒在男孩面前时,他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王勇和男孩开着偷来的吉普车,转战高原的各个角落,只要遇见小股偷猎者,必让男孩杀之,而且每次还演练不同的战术和杀人法,正面突击,尾随偷袭,隐蔽狙击,近身肉博,男孩没有一次失手。
最后一次,男孩14岁生日那天晚上,他潜入偷猎者聚集的大本营,用军刀和装着消音器的手枪,竟然在2分钟内干掉了11个全副武装的职业偷猎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王勇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部特种兵突袭的经典教科片。
王勇知道,杀偷猎者对于男孩来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男孩用了十四年,完成了墨言亲手设计的,十七年的训练计划。
“墨言,你大概不会想到,你让我训练的男孩,已经有了超越你的潜力。虽然我永远比不上你,但那个孩子一定会比你强。”
过了十四年,王勇觉得该是时候让男孩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