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绝在一片笑声中,右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闪电一般的向左一跃,黑夜里两道灰色的流光闪过,站在他左边的两个人的咽喉上突然多了道血痕,还没等伤疤男反应过来,方绝已经闪到了右边,站在那里的一个年轻人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喉咙,但心口忽的一阵冰凉,低头一看,一把浅灰色的匕首正从自己的心脏部位抽了出来,他张大嘴巴想喊,但一种极度疲惫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软软的倒了下去。
伤疤男的手还捂着肚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去,但那个笑容已经比哭还要难看。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令人震惊,自己的几个兄弟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全无反抗的杀死,让他感到似乎在看一出不真实的惨剧。
方绝慢慢转过了身,和伤疤男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伤疤男猛的打了个哆嗦,这个少年人的眼神太空洞,就像没有看到自己,就像自己不存在,就像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他勉强的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象灌了铅一样,几乎举不起来。少年人的目光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自己牢牢的罩在了网中央,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已经是被网住的一个猎物,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猎食者的利刃。
他拔出了裤兜里的一把弹簧刀对准了方觉,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不要过来!”他嘶声力竭的喊道:“你不要过来!”
方绝点了点头:“我不过来。”
伤疤男松了口气,但仍然满脸惊恐的看着方绝,犹豫是不是要转身逃跑。倒霉透了,这男孩是什么人啊!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和几个弟兄被单位开除,眼看吃不上饭了,跑到九溪十八涧想抢个有钱的游客,转悠了一天没敢下手,眼看已经天黑,总算碰上两个小肥羊,没想到这个男孩竟然……他找不到一个形容词用在男孩身上,只是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怎么会,怎么会?!
然而他的思路很快被打断,他看见少年的手扬了一下,几乎就在同时,他的胸口像是被猛捶了一拳,有些发木发麻。他慢慢的,心惊胆颤的低下头,骇然发现自己左胸口竟然长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柄,他惊恐的想举起手抓住它,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意识渐渐变的很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他缓缓的倒了下去,伸着手,像是在临死前想抓住什么东西。
方绝走到他的身前,轻轻的把匕首抽了出来,在尸体上擦掉血迹,伸手到他的衣袋里掏出了卓韵秋的钱夹。他没想到都市里的大人那么脆弱,似乎都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一丝还手能力。
这样的人出来打劫,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方绝有些纳闷。
方绝其实不知道,不是那几个劫匪太弱,而是从小就接受特种杀手训练的他已经实在太强,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标准去衡量。伤疤男几个虽然是第一次出来抢劫,但他們自小就是街头的混混,光是那个流氓痞子的嚣张气质,软弱一些的人见了,还真只有乖乖交钱的份。但这些人也实在是倒霉,第一次打劫就遇上了方绝。他們就算去打劫公安部市政府,也不过是被抓起来而已,如今遇上一个才十五岁未满的少年,却被稀里糊涂的杀了个精光。
方绝来到卓韵秋身边,女孩挨了那一下,至今还没有醒,但方绝自信力量控制的很好,她只是暂时的昏迷。他俯下身,把手上的钱夹放回到她的腰包里,抱起了女孩,迅速的消逝在黑色的夜里,留下了四具余温尚存的尸体慢慢的在寒冷的冬夜里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