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是热闹而暧昧的。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每当夜幕来临,无数小资和都市边缘人类开始流浪在酒吧KTV厅里,暗香浮动,连夜色里都充满了酒精与荷尔蒙的味道,让人在蠢蠢欲动间沦落沉迷。
今天晚上,温月茹就是这座城市里遍地盛开的“夜来香”中的一朵。她化了很精致的浓装,虽然艳丽但却不显庸俗,整个背部因为她那件布料很少的蓝色裙装**在了空气中,经过挑染和SPA烫的一头长发让她精致的五官更显出时尚的妩媚,细腻的皮肤在吧台上方绿色灯炮的照耀下显现出一层剔透的容光。
温月茹坐在酒吧的吧台前,大口的吞着一种颜色怪异的鸡尾酒,一个像她这样穿着入时,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孩一个人喝闷酒,总能勾起男人无限的遐想。整个晚上,她面色不善的把七八个想套近乎的男人碰了一鼻子灰,总算没有人再来勾引她了。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惹我!她郁闷的又灌下一杯,结了帐,披上了挂在椅背上的羊毛大衣,歪歪斜斜的走出了那家叫“冰点”的酒吧。
温月茹是温氏集团董事长温齐飞的独生女儿,如今正在上海一家大学读书。她从小被娇生惯养,过的是普通孩子不能想象的奢华生活。温齐飞之所以没有把她送到美国或英国念书,实在是因为他不放心自己的这个女儿,放到国外去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还不如留在身边好管教。
如今温氏集团的经营重心已经渐渐的从南方北上,公司总部也迁到了上海。温月茹跟着父亲一起从深圳来到了上海,她靠着父亲的关系和财力,轻松的进了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今年已经大二了。
在那所全国闻名的大学里,温月茹可是过的很辛苦。也许她家里实在太有钱,她总觉得宿舍里那些女孩子用斜眼看她,她們的目光是冷淡的,不屑的,肯定把自己当作了只靠老爸关系,其实什么都不是的富家小姐。她也曾想努力学习争一口气,虽然她天资还算聪明,但在学习上她怎么会是那些本来就是尖子生的对手?再加上她实在担不起那份辛苦与单调,没过多久就放弃了。
她曾想改进自己和室友的关系,她买零食请大家吃,她请大家去五星级饭店(不是她們常去的校外小饭店)吃饭,去钱柜唱歌(注1),她的苹果笔记本电脑也从不吝啬借给别人用,但她們却把这个当做天经地义一般,一点也没有感谢的念头。一句话,谁叫你是有钱家小姐呢?把她气的几乎当场吐血。
终于,她一个人和整个宿舍的姐妹們大吵了一架,气呼呼的搬出了宿舍,在学校旁边租下了一间四室两厅精装修的公寓,虽然她不住;逼着家里给她买了一辆绿色的德国甲克虫,虽然她从来不自己开车。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和女生做好朋友呢?她温月茹哪里得罪她們了?她們凭什么看不起我,疏远我?于是,她开始交男朋友,而且走马灯的轮着换,什么才子帅哥都一网打尽,这下你們该妒嫉我了吧?没想到,她得到的是更鄙视的目光,女生暗地里都叫她花痴,面首三千。
今天她刚和系里的篮球队队长,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闹了矛盾,一气之下又分了手,一个人来到酒吧里喝闷酒。这是她每次失恋后的必修课,掐指算来也有十几次了。她堂堂温家的大小姐为什么就那么倒霉,那么不受欢迎呢?
她摇晃着走出了酒吧的大门,来这里喝酒是瞒着家里的,所以也没有司机接她,她醉眼朦胧的张望了一会,真是见鬼了,连一部出租车也没有,她摸着路向前走着,想到下一条街去拦车。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温月茹走了会也没看见一辆空车,正懊恼间,从街的拐角处突然蹿出两个蒙面人,一个人捂住她的嘴巴,一个人用刀架着她的脖子,**笑着往一条小巷里拖。
温月茹张那么大还没碰上过这种事情,大惊之下花容失色酒醒了大半,又不敢用力挣扎,那把冷冰冰的刀子靠在她脖子上,随时都有割破她娇嫩皮肤的危险,她简直要昏了过去。她不仅开始后悔自己拒绝父亲给自己安排两个保镖的这个决定。
没几秒钟,她已经被拖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但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在昏暗的光下,一个年轻人正在那里靠着墙抽烟,看见他們三个,也是一呆。
“看什么看,找死啊!”那个拿着刀的蒙面人哼了一声,开口骂道。
温月茹拼命的向那个年轻人眨眼睛,如果眼睛能叫救命,她已经叫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