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温齐飞仍然是漫不经心的问。
“这个……”雷大友犹豫了一下:“相处时间太短,我說不准。”
“你什么时候学起会计师贺家文的口气来了?”温齐飞笑了起来:“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只不过他一直在郊区的浴场里当门卫,你根本见不到他,怎么能說的准?”
雷大友感觉头皮麻麻的,他强笑道:“我是想让年轻人在不同的地方锻炼锻炼,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我說大雷啊,”温齐飞叹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用的着这么和我解释?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家,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方绝这个人,既然当初我把他交给了你,你怎么安排我也不会过问。我一直是相信你的,把你当作温家的一份子。只是有时候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去冲锋陷阵,做一些已经不用我們亲手去做的事情,你理解我的心思吗?”
雷大友的小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他掏出一块白手帕抹了抹脸,激动的說道:“就算你让我现在去冲锋陷阵,我大雷还是没說的,抄起家伙就上!”
温齐飞笑了起来:“现在还用得着你拿刀子去砍人吗?十几年过去啦,不是我說你,看看现在你这身段,好像不大合适吧。”
雷大友也笑了,他拍了拍胸脯,用力的挺了挺突起的将军肚:“老板你可别看不起我,虽然人是比以前胖了点,可防御值高,耐砍啊!”
两人說說笑笑,方绝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雷大友心里仍是有些不快。他不喜欢方绝这个人,甚至很讨厌——不仅仅是那天方绝冒犯了他,他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感到了一种威胁。就像是一个食肉动物在自己的地盘里见到了另一个更凶猛的食肉动物,虽然还小还不成气候,但总有一天等没食物了,自己也会被那个后来者吃掉。
方绝和温月茹分开后,回到住的地方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在**躺了一会。他脑子里一直在想温月茹在车上和他說的话,温齐飞晚上要见他。
养足了精神后,方绝起床到厨房间吃了几块饼干,喝了一大杯热牛奶。中午的法国菜很不错,但他还是没有吃饱。
方绝从柜子里拖出一个银色的铝合金手提箱,输入了4位数的密码,手提箱的密码锁啪的打开了。掀开盖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排放着许多枪械的零件。方绝熟练的摆弄着它們,不一会就组成了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鹰手枪。方绝仔细的检查了枪管,准星,扳机,撞针,确定手里这把枪正处于最佳状态。他一直认为枪也是有灵性的,一个好的杀手要和他手里的枪达到完美配合的境界,必须经常的和自己的枪做沟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危急的关头百分之百的命中目标。
但今天晚上我用不到它,方绝心想。如果墨言的“”计划只是杀掉温齐飞那么简单,他在一个月之前或许已经完成了使命。
“只要你能完成计划,ES主宰的位子以后就是你的。或者你可以选择自由。ES里不会再有你这个人。”这是墨言对方绝的承诺。ES的铁律是,除了死,任何组织里的杀手都不得退出组织,违者格杀勿论。方绝曾亲手追杀过组织里一个叛变的杀手,那个人在逃往南美洲的路上被方绝截住,死在了一家汽车旅馆的房间里。
当方绝结束了所有的杀手训练,正式成为ES一员的那天,墨言曾问过他,你有什么愿望。方绝回答說,可能的话,想做回一个普通人。墨言笑了,他告诉方绝,一个人如果拥有了力量,就不可能再变成一个普通人,永远不能;就算有那么一天,那也是因为你失去了那份力量——你会为此后悔终生。
这次墨言的承诺,方绝并不太在意。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他知道无论自己脱离ES或是成为新的主宰,自己始终是一个杀手,因为除了杀人,他什么都不会。
也许,我该认真考虑如何成为ES新的主宰,方绝有时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