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见?”温齐飞向方绝看了过来。
“在我們的地盘上,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方绝說道:“问题是,石井原只不是黑龙会的一个干部,温老板不值得去见他。如果武田实隆亲自来,还可以考虑。”
“不错。”温齐飞点了点头:“只派石井原这样的角色来,本来就缺乏诚意。不过,明天的会面,还是要派个人去的。既然他点了方绝的名,这次就由你代我出面和他們交涉,雷大友和青青负责安全保护工作,你們看怎么样?”
方绝没有意见:“温老板的信任,我自然不会辜负。”
“你和这个黑龙会的石井原,有什么过节?”温齐飞随口问道。
“以前做雇佣兵的时候,和他支持的势力有过一点摩擦,他几乎就死在了我的枪下。”方绝如实回答。
温齐飞若有所思的看着方绝:“明天会面,希望你不要把过去的恩怨影响了会谈。黑龙会是龙骨会往日本偷运毒品的最大买家,也是龙骨会的幕后支持者,在他們的态度没有明朗前,我們要谨慎。”
“温老板放心,我这次去,只是试探一下他們的态度,只要石井原不想当场干掉我,我不会动手。”方绝笑着說道,一脸轻松的表情。
温老板也微微一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石井原如果动手,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接下来,方绝和温青青雷大友仔细研究了明天见面饭店周围的地形,他們假设了好几种可能性,设计了三种不同的计划,等到确定万无一失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方绝走出了夹里中心办公楼,来到了出租车扬招点排队等车。排在他前面的都是些年轻的白领,有几个穿着职业装的漂亮女孩吸引了几乎所有年轻男性的目光。排在方绝前面的一个男子就借问现在几点的这个古老招术,和一个等车的长发女孩聊了起来。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在这个高档办公楼林立的地方,出租车变的分外抢手,队伍前进的很慢,一个卖报者乘机过来兜售当天的晚报,方绝买了一份,准备靠它消磨掉一点无聊的时间。
“明天天气怎么样?”一个悦耳的女声在他后面响起。方绝侧过身,一个相当漂亮的短发女孩站在他后面,踮着脚,越过方绝的肩膀在看自己手里的报纸。
“是晴天。”方绝回答。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孩两眼,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这个女孩的手放在了她那只精制的LV手提包里,隐约可以看见一把灰色小巧的手枪隔着一层抛光牛皮对着自己。
女孩的眼睛也盯住了方绝手里的报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报纸下面已经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的眼睛。
两人就那样站着不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女孩正在蹭一个男士的报纸看,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老朋友一样,很普通很美丽的一幅都市街景。
“你一向是这样对待漂亮的女孩子的吗?”问天气的女孩很天真的說。
“如果她拿枪指着我问天气,一般是的。”方绝回答。
两人說话的声音都很轻,轻到只有他們两人能听见。
女孩轻巧的把手从包里抽了出来,对方绝微微一笑:“能让我父亲哥哥刮目相看的人,原来也很没有身世绅士风度。”
方绝迅速的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毫无印象。他把手里的报纸折了一下,翻了个版面,枪就不见了: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女孩捂住了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笨哦,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晚上会睡不着的。”
方绝脸上仍然微笑着,但眼里已经透出一丝杀机。
“你想怎么样,在这里把我杀了?”女孩摇着头:“我只是来和我心目中的佣兵英雄打个招呼而已——好吧,看来我不报名字的话,还真是有生命危险哪。武田香,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方绝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了。黑龙会武田实隆收养了两个孩子,这个女孩想必是他的养女。
“你怎么知道,我这样就会放过你呢?”方绝把报纸折了四折,问道。
“因为你的车来了,李-强森先生。”武田香对着方绝身手一指。排在方绝前面的人已经都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扬招点,等着方绝上车。
方绝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了武田香,对她笑了一笑:“报纸留给你,好好的看看天气预报吧。”
方绝坐上了出租车,车子很快的启动了。武田香撇了撇嘴,这个人就是被列为黑龙会黑名单上的危险人物之一,见了面,好像也不过如此。
武田香随手翻开了方绝递给她的报纸。她的中文很不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报纸被翻开了,砰的一声,一小团白色的气体粉末向她铺面而来。武田香连忙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但还是吸进了一点。那团白色的气体量很少,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中。
武田香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那个该死的佣兵,什么时候在报纸里做了手脚,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如果他用毒气做手脚,自己刚才不就已经死过一次?想到这里,武田香心里一阵紧张,随即把报纸扔在了地上,用里踩了两脚。排在她身手等车的人见她泪流满面的踩着一份报纸,一份刚才那个男人递给她的报纸,都幸灾乐祸的猜测,又是一个失恋的美女——有个男士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关切的說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不开心,不如和我去喝一杯,散散心。武田香含泪点了点头,向那个男人感激的一笑,梨花带雨,妩媚天然,那个男人骨头一酥,已经在盘算去哪里开房了。许多等车的年轻男子暗暗后悔,随身携带面巾纸,是多么的重要啊。
下次交手,我可要动真格的了,你就不会那么幸运。武田香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那是一种很强烈的催泪气体,她喉咙都隐隐做痛。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自己身旁,眼里冒出绿光的男人,武田香心里一笑,刚才受到的委屈,今晚就加倍偿还在这个色狼身上吧。
方绝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切。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有一个绰号,想来黑龙会还并不知道:戴手套的魔术师,一个在欧洲让无数美术馆提心吊胆的盗贼。不过他用这个身份在欧洲呆了不到半年,然后就销声匿迹了,就像那个艺术品大盗没有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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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方绝接起电话,温月茹压低了声音,急切的說道:
“方绝,你一定要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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