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无论是这里的曾经的主人,还是搭巢的鸟,都早已经离开了。方绝跨过了三级台阶,走到了小别墅的大门前。只是,为什么温月茹会想来这样的地方呢?他有些不明白。
别墅的大门上了锁。方绝站在温月茹的旁边,等着她开门,却被温月茹瞪了一眼:
“还等什么呢?快帮我开门呀。”
“你没有钥匙?”
“多问!我有钥匙的话,要你来干嘛?”
方绝眉头皱了一下,忍住了一脚把门揣开的冲动,蹲下身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伸到锁眼里捣了两下,喀嗒一声,锁弹了开来。方绝站起声,转了一下门把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那扇几乎已经被锈住了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股空气久不流通的霉味扑鼻而来,方绝忍不住咳嗽了几下。温月茹却没管那么多,一转眼就从方绝身后闪进了房门,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左看右看,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方绝只得跟了进去,随手把门带上了。他在墙上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灯亮了起来,把黑暗中的房间照的一片光明。方绝看见整个楼下是一个客厅,里面简单的放着几张沙发,一个茶几,电视柜上有一只老式的彩电,墙上挂了几幅水墨国画,还有一具古色古香的琵琶。方绝走到琵琶前拨了一下弦,早已松散的琴弦发出了噗的一声闷想,一团灰尘弥漫在了空气里,差点呛进了他的鼻子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方绝忍不住问道。
“一个禁地,我爸的禁地。”温月茹不顾到处都是灰尘,用手抚摸着沙发的靠背,有些神秘的說道。
“温老板的禁地?”方绝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
“我是在广州长大的,那时候,爸爸他也在这里。”温月茹看着茶几上的一套茶具,有些出神:“那会儿,每年的某个时候,他都会消失一整天,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终于有一次,我跟踪了爸爸,发现他一个人偷偷的跑来了这个地方,呆了一整天。”
“不过发现了这个秘密的第二天,我們全家都搬到了上海,我也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但我很想知道,这个地方对他有什么含义呢?为什么每年都会背着别人,独自一个人来?”
“温老板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寄托在这间房子里吧。”方绝回答。
温月茹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那是什么样特别的回忆呢?他连我妈妈每年的祭日都会忙的忘记,却会记住这样一个地方?”
方绝只能闭上了嘴不說话。
温月茹开始四处乱翻,希望找出什么可以做为线索的东西。但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她实在翻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去楼上。”她不死心的說道,几步跳上了木制的通向二楼的楼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响。
方绝并没有跟上去,他只是在楼下的客厅里四处转悠。他发现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就是那些挂在墙上的画。那是些中国风格的水墨画,有山水人物,也有古装的仕女图。虽然画笔并不算很老到,构图也很不专业,但方绝感觉那些画里总有一股清新的意境在里面,尽管蒙着灰尘,却让他感受到了某种对生命和美丽的向往与追求。
不过方绝感兴趣的并不是画的本身。他注意到所有的那些国画,落款的名字都是一样的,这些画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落款人的名字就是:
方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