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首先落足于玉泉仙洞,它坐落于天水城北,依中梁山而建,是当年阴阳鱼石暴裂的地方。
此山曲径通幽,萦回路转,山上亭台殿阁、在山峰间时隐时现,秀美迤逦。
“听我爷爷説,当年,长春真人,邱处机的弟子梁志通,西行到此,对此美景恋之不舍,遂筑庵修洞,死后葬于庵中,不枉对此山的一片痴情。”走在最前面的陆少聪快步如飞,边行边回头对身后的一老一少大声地説着。
如若这爷孙俩不是生长在此山中,练就了一副飞毛腿,可能早被他甩出几公里外了,就这样,他们还是相距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尤其是小旭逸,快要跟不上了。老道长心中明白,这段时间里,陆少聪的功力大增。
为了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陆少聪放慢了脚步。走过通仙桥,沿着高耸的青石台阶一路而上,不多时,仨人便到达了离仙洞不远的玉泉井。
“它也被称之为八卦井,但在数千年前,它却为一眼瑶池,在它的南边有一座洞,名为神仙洞,也就是我们要去的玉泉仙洞,据传,当时伏羲氏就是在此洞中发现了阴阳鱼石。”浦番道长自然成了此行的导游。
陆少聪站在井旁,低头朝下望去,只见玉泉泉水清澈见底,如明镜一般:“此水看去圣洁清凌,仿佛仙水甘露一般,难怪人们想用它来洗涤去一切被污浊了东西。”
他又环顾四周:“古时,这里该是一派原始风貌,那静逸清流的玉泉瑶池,应是温润如玉般祥合,可阴阳鱼石遇它,怎会爆裂分离呢?真是难以置信。”
“我们去那神仙洞看看吧,或许会有所不同。”定要跟来的小旭逸,摆出一付小大人的模样,正径八板地提议道。
“看你这改不了的急性子,当心那阴石女从洞里蹦出来。”陆少聪忍不住逗了他一句。
“我不怕,爷爷説,她是女娲仙姑,最慈善积德,为人着想。”男孩子挑起黑眉,把陆少聪给顶了回去。
“好小子,説得好。”一旁的浦番道长,笑呵呵地摸了下他的圆脑壳:“我们就是要把这个‘女娲仙姑’给找回来。”
于是,他们弃井向南,来至神仙洞口处。在洞西南有一碑亭,碑上刻着五言绝句四首,笔法苍劲圆浑,字体豪放。
老道士驻步凝望:“相传,此洞为芦、梁、马三真人坐化埋葬之地。”
当他们正欲进洞时,恰有三、四个身材高大,眼戴墨镜的外国人,从洞中钻出来,与他们擦身而过。
老道士和陆少聪并未留意,继续不停步地向洞内走去,可走出很远也不见旭逸跟上来。
“这小家伙在干啥呢?又遇到什么新鲜事了,只顾站在那儿不动。”老道士回过头去,正要喊后面的旭逸跟上,却见男孩,狂奔着朝他们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旭逸,慢慢説来。”浦番道长迎住男孩,安慰他道。
“就是、就是二年前的那伙人中的。”旭逸喘着粗气,还是没有説明白。
但浦番道长似乎听懂了一、二:“你是説那伙偷盗阴阳鱼石的人?”
“对,就是刚才那个戴宽边金丝眼镜的那个人,他是最后一个出洞的,我认得他的眼镜和身形,特别是他的两撇小胡子。就是他把我爷爷给引到那个峡谷里的。”小男孩的口气平和了许多。
“嗯,我也注意到了那个人,但你是怎么认得他的?光听你爷爷説,可没有足够的证据啊。”陆少聪提出置疑。
“我在伏羲庙跟这人合过影,而且我知道他叫拉威斯,是他告诉我的。他对那阴阳鱼石特别感兴趣,要不是受了他的诱导,我也不会説出石头的秘密。”小家伙説到这,一脸的沮丧:“我爷爷也不会……”他越説越伤心,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孩子,并没有人责怪你啊。”老道士轻轻拍了下旭逸的肩膀:“不説他了,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那块阳石,不是安然无恙地躺在庙里吗?”老道士故作轻松地説道。
果然,小家伙不再闹情绪了,乖乖跟在他们的身后,不时,又好奇地跑去看洞里五彩斑斓的钟乳石。
可陆少聪却明显地觉察出,浦番道长不安的心绪,于是他问道:“你认为这个叫拉威斯的人,突然又在此出现,有什么不祥之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