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第九章 男儿当自强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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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男儿当自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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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奕一听完姒兴武介绍的情况就急了,说:“我们怎么还要朝山上跑?难道你们没有把水柔送医院吗?”

姒兴武摇头说:“按照规矩,禹庙的主持是不去医院的,医院会破坏她们身上的灵气。”

方子奕一听就火了,大声说:“怎么又是规矩!你们已经闹出这么大的惨祸,怎么还抱着你们的规矩不放?”

姒兴武焦急地说:“方先生,我明白你是意思,可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你赶快上山去救水柔吧。我下山的时候,兴民还没有把她的血止住呢。”

方子奕苦笑说:“我又不是外科医生,又有什么好办法了?最好还是把水柔送医院。”

姒兴武说:“兴民也不是外科医生,你至少比他镇静。我看他是吓得什么也不会做了。就算是要送医院也要你去给水溟师太说。你到底是客人,又帮了姒家坳很多,水溟师太怎么也要看你三分面子。”

方子奕也明白姒兴武说的是实情,加快脚步朝山顶跑去。眼看要到山顶了,方子奕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问:“水柔的断掌找着没有?”

姒兴武摇头:“断掌掉进镇魔池,根本不可能捞出来了。”

方子奕停下来,把车钥匙递给和姒兴武一起来的那两人,说:“我车子上有一个氧气瓶,你们去帮我搬上山来。水柔的断掌一定要找到。现在的断掌再植技术很发达,说不定还可以帮水柔接上。”

那两个人答应着去了。方子奕来到山顶,看见山顶上没什么人,并没有人看管严翔,可严翔还是孤零零的跪在禹庙前的空地上,垂着头也看不见他的神色。方子奕很想去问问他对水柔断掌有何感想,但却更担心水柔的情况,恨了严翔一眼,和姒兴武一起进入大殿中。

禹庙的大殿中有很多人,却很安静,人人都一脸虔诚地跪在禹神像前。水溟师太合十跪在最前面敲打木鱼,香炉中三炷香冒着袅袅香气。

方子奕一看见这样的情况,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也没看水溟师太,直接冲进后院的天井中。

后院中的人也很多,但多是妇女,而且人人脸上的神色都很焦急,交头接耳地在小声议论,一看见方子奕,人们立刻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方子奕总算是看见了一点人情味,感觉比大殿中要好一些,气也消了一些,几步来到水柔的房间里。

房间中只有姒兴民和姒兴艳在,没看见通叔和菊婶。后来方子奕才知道,他们都崩溃了,没办法再来这里,另外有几个人在照料他们。水柔已经被移到**躺好,左手手腕也被包扎过了,但血显然并没有被有效的止住,还在不断地从纱布中渗出来。

由于失血太多,水柔的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但还是很清醒,虽然没有喊叫,可疼得冷汗直冒,见到方子奕虚弱地说:“方先生,你来就好了。你去让师傅放过翔哥吧,我已经把魔眼丢进镇魔池了。”

方子奕又生气又心疼,一边给水柔检查一边问旁边的姒兴民问:“你没有给她打止疼针吗?你都给她用过什么药?为什么血还没有止住?”

姒兴民嗫嚅说:“能用的药物我全用了,止疼的药物我只有止疼片,我也给水柔吃了,可是不管用,要是有杜冷丁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方子奕摇头说:“这样不行,她失血太多,不输血的话一定有生命危险。这里既没有检验设备又没有输血设备,必须送医院。兴武哥,你来帮我,我们不要管你们这里的规矩了,也不要管水溟师太了,先把水柔送进医院再说。”

方子奕边说边去抱水柔,姒兴武和姒兴艳都过来帮忙,可水柔使劲挣扎说:“方先生,你不要给师傅出难题,我是不会去医院的。”就这样一挣扎,伤口上的血明显出得更多了。

姒兴武焦急地说:“水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坚持。方先生是医生,他才知道该怎么办。”

水柔又对方子奕说:“方先生,我很累,没什么力气,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我是不会去医院的。”

方子奕气得不行,还是只有放下水柔,匆匆又开一张药单子,交给姒兴武说:“兴武哥,这张单子中有好几种药都是严格控制的,你找上姒家坳最有办法的人一起去,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药物都买回来。”

姒兴艳插嘴说:“姒家坳最有办法的人就是翔哥,可是不知道大家让不让他去?”

方子奕瞪眼大声说:“都什么时候了?不让也得让!”随即想到姒家坳的人思维根本和一般人不一样,否则水柔就去医院了,也不用去买药物,泄气地说,“兴艳,你去叫水溟师太进来,我来跟她说,一定要让严翔去。”

时间不长,水溟师太就和姒兴艳一起来了。她脸色尽管阴沉,却一点也没有留难,方子奕一说,就答应让严翔一起去。大家都被水柔震傻了,在严翔回来以后,也没人再来为难他,他被姒兴武硬拉着又回到通叔家。

自从水柔出事以后,禹庙就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人络绎不绝地来烧香,不过他们都不会到后面的天井中来。作为医生的姒兴民天天都来给方子奕帮忙。方子奕发现姒兴民的技术其实很好,治疗外伤的经验比他还要丰富,就是迷信了一些。闲谈时方子奕才知道,姒兴民以前治疗过不少在打猎的时候受伤的村民。菊婶也是天天来,通叔却没来过,严翔也没有来过。方子奕估计他就是想来也来不,问起菊婶,菊婶就直叹气。这些天菊婶的精神非常不好,坐着坐着自己就会愣神,做事也是丢三落四的。方子奕能想像到她的心情,实在不忍心过多追问。

那天的那两个人抬来的氧气瓶放在黄桷树的旁边,里面的氧气全给水柔用了,方子奕连提也没提打捞断掌的事情。一来他知道除非是他自己下去,在姒家坳不会有人有胆量去镇魔池,可他对镇魔池也是恐惧得要命;二来水柔没去医院,他也没本事把水柔的断掌再接回去,索性就不再提此事了。

由于药物和设备都不很方便,水柔的伤口感染了,还出现了要命的高烧。一直到三天后,水柔的伤势和病情才被完全控制住。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一直守候在水柔床头的,早精疲力竭的方子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姒兴民觉得方子奕的脸色很不对,就说今夜由他和菊婶来守护,让方子奕下山去好好休息一下。方子奕也实在是觉得累了,加上还想看看严翔的情况,便不再坚持。走出禹庙的大门,被山风一吹,方子奕便感觉十分的凉。这两天禹庙总给他阴森森的感觉。

一路上很多人招呼方子奕,询问水柔的情况。方子奕不时要停下来和众人寒暄,到达通叔家的时候天差不多都黑了,可通叔家却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方子奕敲门后,客厅中的灯才亮起来,来开门的居然是姒兴武。他一见方子奕就问:“水柔好了?”

方子奕暗忖自己在医院中从来不被人关注,技术也谈不上好,到了姒家坳竟然成为救命的菩萨。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刺激,却远远没有在医院中被人称呼成小方的时候自在逍遥。摇头苦笑说:“离好还差得远呢,不过已经稳定了,只要伤口不再感染,就没问题了。兴武哥,怎么是你在这里,通叔和严翔呢?”

姒兴武也露出一个苦笑,说:“通叔去工场了。他这几天一直没和严翔说过话。现在工场中早没有一个人,可通叔却天天去,天不黑就不回家。估计现在也快回来了。严翔一直不肯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发呆。我怕他出事,就过来陪陪他。”

方子奕朝严翔的房间中走去:“现在村子里的人对严翔的态度怎样?”

姒兴武摇摇头,愁眉苦脸地叹息说:“我这两天也一直没怎么出去,不过听兴艳说大家可能都被水柔吓着了,没人再提到此事。可我看事情还没过去,只要再有人跳舞,人们还是不会放过严翔的。”

方子奕被姒兴武一提,才想起这两天姒家坳的确是很平静,来禹庙烧香的人虽多,竟然没有人跳舞,不由得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难道妖舞真是魔眼的魔力在作怪吗?因水柔左掌出现魔眼而开始,又因她把魔眼扔进镇魔池而停止。眼前浮现出水柔光秃秃的手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姒兴武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方先生。”

方子奕僵硬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推门走进严翔的房间。

姒兴武也没多想,跟在方子奕身后,感激地说:“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也幸亏有你来到我们这里,不然姒家坳还不知会怎么呢!”

几天不见,严翔憔悴得不成样子,大眼睛中布满血丝,一点神采也没有,比方子奕在废木场刚遇见他的时候还憔悴,木呆呆地躺在**,嘴里含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却没有吸,烟灰都有烟的一半长了。

方子奕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看见严翔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火气噌地一下子就窜上来,对着严翔吼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水柔眼看就只剩下半条命,你还不振作!难道真的要等人来处死你吗?”

严翔吐掉香烟,倏地从**翻身起来,双手使劲抓住方子奕的衣服,双眼喷火,用比方子奕还大的声音吼道:“你还有脸说!这事就怪你!要不是你把我救回来,我早就死了,水柔能出事吗?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上你的车,把你带到姒家坳来。”

方子奕从来也没见过严翔这样,被严翔像一个小鸡崽一样的抓住,简直懵了,只会看着严翔,什么反应也没有。

姒兴武急忙上前去拉严翔,也吼道:“严翔,你疯了吗?这样说方先生!是他一直在照顾水柔!”

严翔一掌就拔开瘦小的姒兴武,继续抓着方子奕大吼道:“你不过是出来玩的,为什么要来我们姒家坳管闲事?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相关?”

方子奕又气又急又伤心,脾气也上来了,大吼道:“你要死就去死啊!拉着我干什么?”使劲地要挣脱严翔。

姒兴武也扑上去拉扯严翔,三个男人纠缠成一团。房间里的地方本来就不大,他们不是碰着这样东西,就是碰着那样东西,房间中顿时稀里哗啦地变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三个人谁也占不了上风。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通叔出现在门口。他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晕过去,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三个男人一下子全蔫了,严翔放开方子奕,姒兴武也放开严翔。

他们把通叔抬到严翔的**。忙碌一阵子后,通叔终于醒了,从**坐起来,看着床边的三个人,无限苍凉地说:“要严格说起来,你们与我都没有一点关系,我也没有权力说你们,更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但也多少猜得到一些。严翔,你反正也是我捡的,这么多年我也没让你叫过爸爸,你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吧。我老了,女儿已经没有了,没有精力再为你操心。”

严翔扑通便跪下来,垂头不说话。通叔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拨开站在一旁的方子奕和姒兴武,起身离开了房间。

方子奕和姒兴武你眼看我眼,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良久,姒兴武也叹息一声,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方子奕伸手去拉严翔,严翔不肯起来,仰头大喊:“我该怎么办?”失声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

方子奕忽然想起严翔的那幅瞽丛钢笔画,竟然觉得严翔眼睛中流出来的全是鲜血,忍不住激灵灵地又打一个寒战,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这一晚,通叔要重新给方子奕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但方子奕就是不同意,非要和严翔一起挤一张床,却不肯和严翔说话,睡得一点也不好。严翔也是翻来覆去的,很明显也没睡好。通叔果然像姒兴武说的那样,在说完那番话以后,再也没理会过严翔。

第二天一早,通叔就又去了工场。方子奕的头昏沉沉的,比在禹庙中还觉得累,连走路都觉得没力气,像是踩在棉花堆上,但担心姒水柔,还是硬撑着也要出门去禹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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