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真好像没有听到傅玉山的话,似有意,又似无心地打断了傅玉山,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如果信托公司诚心要揽中华区的业务,凭李杰和张扬的关系,哪里用得着把亚洲地区的合作权利拿出来拍卖呀?他们两家在私下就直接签订合同了。现在这个有着信托公司背景,换句话说,能够从他们身后看到飞扬公司影子的飞龙基金却不惜代价地在拍卖会上阻击无极集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张扬心里的震惊犹如惊涛骇浪,一波一波地撞击着神经。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仅凭着常人看来毫无关系的几个因素,依靠准确的推理,已经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张扬甚至相信,只要她在拍卖会现场看到他的表现,一定能够猜测到,是他临时起意,专门找人阻击无极集团。
傅玉山神情大震,眼珠咕噜噜地飞快转动着,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慌急之下,他失神地跌坐到老板椅中,浑身上下摸着,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来,才猛然发现傅真真一言不发,正神色极其古怪地注意着他:“大伯,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啊?不……不,没……没有!”傅玉山很快就镇定下来,也来了招乾坤大挪移,“真真,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我们参加竞拍呢?医药是无极企业集团的弱项啊。哈哈,鬼丫头,跟大伯老实交待,这是不是你的主意?老爷子只晓得闷头修炼他的玄门真气,哪里关心过集团的事务啊。”
张扬恍然大悟,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无极集团参加拍卖会是傅真真的主意,而不是傅玉山的本意。看来,傅家老少两只狐狸暂时还没有联手。傅真真应该没有涉及傅玉山的肮脏阴谋。
如果真是傅玉山想借着与飞扬公司合作来实施阴谋,完全可以命令黄动在拍卖会上不惜一切代价死拼。以无极集团中华民营企业第一把交椅的雄厚实力,即使自己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拿到5号拍品后振臂一呼,参与合资的企业绝对会络绎不绝。
只是,傅真真借着傅抱一的名义让无极集团竟拍抗癌一号,又意欲何为呢?
而且,这个该死的女人冷静的分析引起了傅玉山的警觉,他很可能从今天飞龙基金的反常表现猜测到,张扬已经发现无极企业集团,或者说他的存在!
唯一的希望是但愿傅玉山永远也想不到,张扬早就发现他和爱克一号事件、卡马斯组织的关系。
办公室里,傅真真听到傅玉山玩笑式的责问,眼睛一下子眯缝起来,抓起茶几上的手包:“大伯,爷爷虽然不管集团的事,但他是傅家的主人,玄门的宗主,他才是无极集团的最大持股人,真真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影响爷爷的决定。好了,我赶着回去把竞拍失败的消息告诉爷爷,再见!”
“咣”,大门在傅真真背后重重地撞上。
被傅真真一通抢白气得面红耳赤的傅玉山被巨大的声响吓得一激凌,气急败坏地举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要摔,想了想,还是无奈地丢回桌上。
看他阴沉着脸、脸上肌肉扭曲的样子,张扬都怀疑他会不会气得爆血管。
“哼,老家伙,小妖精,老子拼死拼活在外面干,你们却守在屋里坐享其成!混蛋,你们防贼一样防着我,你们这些蠢货哪里知道,区区一个无极集团根本就不放在我傅玉山眼里。哼,我才是振兴傅家,让玄门载入史册的不二人选!”刚刚还气得发抖的傅玉山突然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眼里射出阴冷的寒光,狞笑着咬牙切齿道,“等着瞧吧,当我的梦想变成现实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
看到傅玉山激怒的表现,张扬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始终捉摸不到那种古怪的感觉。内识能量最后“看”了一眼狞笑不停的傅玉山,慢慢从办公室里消失,犹如潮水般退回心眼,回到张扬脑中。
“振兴傅家!载入史册!”张扬喃喃自语,慢慢咀嚼着傅玉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