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德青袜子一脱下,忍不住去抓冻的又痒又涨的脚面,毫不在意的说:“昨天晚上吧?”
苏杰把他的手一巴掌打开,严肃的说:“你还有脸说?”心想:这群小伙子差点没自己一半岁数,竟然脚偶肿成这样了还忍着不说,硬挺着追了整整一个白天,脚背都磨破皮了。
“没你反对的余地,明天立马给我下山去。”苏杰用教训人的语气。
“嘿,这点小伤算什么呀?我刚进这部队训练,头两个月脚就没消过肿,训练难度还每天都加倍。队里医疗室每天训练完都人满为患。”
苏杰喷一口酒在他脚上,用余光看了看董德青的表情,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痛楚的神色,要知道这可是70度的闷道驴啊?喷伤口竟然没什么感觉,可见冻伤多厉害,但见董德青说到兴头上就把自己的话先忍下了。
“你知道吗?嘿……”话还没说出来自己先乐了,“我的第一任班长竟然因为下边太大,结果内裤把那里都磨破了。”
苏杰笑笑,问:“是吗?这种人我倒想见见。”
董德青没回答,继续说自己的:“后来他只差一点点就能留下了,正他伤心的钻被窝了掉泪,王队和董队亲自去找他,你知道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当了三四年的军人,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下边大到能被内裤磨破皮的。因为他们就是要找旷世奇才,以后说不定用的着他施个壮男记,算他一个。”要不是在这形态下,两人真能把肚皮笑破了。
“那你们全都是成绩最好的?”苏杰忍住笑,问。
“不。成绩最好的没录取几个。打比方说吧!我。”董德青指指自己,“我在3000个参加训练的人里边也只能排1000左右名次,我也是被挑上的。应该说我们的选拔就是两个队长用自己的眼光找出真正最好的。在我们训练的时候他们那些老队员就隐藏在我们中间。”
苏杰揉完这只又脱他另外一只鞋子,说:“那你们还是最好的。”说着话,鞋子就是脱不下,这可不能蛮干,只好把鞋带全解开。
鞋子脱下后,董德青似乎很舒坦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队长一开始也说了,被他们挑中的就是他们眼里最好的,身体条件一口可以锻炼,但是先天素质却很难锻炼出来。又说社会埋没了很多更有才华和能力的人,所以我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问,“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老班长的事吗?”
苏杰没抬头,小心的给董德青脱下袜子,尽量避免鲁莽的动作加重擦伤,他轻轻的点点头。
“队长也说了,破格录取不是因为他的**大……”
“那当然,一听就知道是玩笑。”
“队长说,一个男人能在磨伤那么敏感的部位,还能坚持把高难度训练完成,连两个队长都佩服。”董德青似乎回想到当年,神往中不由的说话声调也大了点。
苏杰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董德青会意的笑了笑。
苏杰把袜子脱下后,呼出一口气,拿起酒瓶问:“你还没说,你们班长现在那哪呢?”
董德青闭上眼,幽幽的说:“在我们心里,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牺牲了。”
苏杰没说话,又喷了一口酒,很小心的揉着,这次董德青连不适的表情都没出现。
“是他的忍耐力害了他,大腿中弹后,连包扎都没有,而且谁也没告诉,硬挺着追了20分钟,他倒下的那一刻血已经流干了。”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当时他就在我面前,要不是冬天穿那么厚的衣服,我也能及时发现啊!”
苏杰也听呆了,这还是一群20多岁的毛头小子啊!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恐怕心中藏的心事更多。他身出手抹去董德青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为了国家也奉献了20多年的青春,因为职业的敏感性,到现在大多人都没成家,这一刻仿佛把董德青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