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占地面积很广,里面居住的全是西南军区高干将军,军衔最低的也是一个大校,除了我家里人丁稀少,来串门的也少,其他的小院里可都是充满了天伦之乐的祥和,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是门庭若市。
谁叫我摊上这么个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爷爷呢,一年中还真是难得有几个爷爷的老部下来家里探望一下老首长,别看整个大院里每家看上去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笑容满面,但谁都知道搞不清哪天就是这个满面笑容的家伙,在背后捅你一刀,然后踩着你的肩膀向上爬。
军区司令员孙培民年龄比我爷爷小,资历和军功也没我爷爷大,但人家却深得为官之道的圆滑和世故,同为中将,却就是比我爷爷大一级。
所谓官大一级气死人,在西南军区,正副司令员不和之事,表面上没有提,但只要是校级以上的军官,没有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孙培民有个孙子叫孙士杰,和我同年,尽管都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一起长大,但却很少来往,儿童的时候成不了玩伴,现在也照样称不上是朋友。
年少轻狂就是对孙士杰最好的描述了,仗着有个司令员的爷爷,还有个当师长的老爸,无形之中成了大院里除了我之外,另十三个少年的头。
记得还是十二岁那年,我就看到过孙士杰偷偷地在学校里带头学抽烟,十四岁就开始调戏班上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按我爷爷的口标,那小子压根就不是个好鸟,上梁不正下梁能好到哪里处,严令我不得和他有什么来往。
我初中考高中,可是以年级第三名的成绩高入重点高中十六中,但孙士杰这家伙距十六中的录取线低了足有二百分,但却因为他爷爷是司令员的关系,堂然进入全省高考升学率最高的十六中。
开学报到的那天,孙士杰由他爷爷的警卫员开着挂军牌的奔弛320送到十六中的门中,引起了无数学生的羡慕眼光。
我就没这么好的命,爷爷只给我买了辆自行赛车,就连腿上绑着的那两决铅板也不准解开,说一定要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才行,而且要求我即算是在学校寄宿,也不能忘了他人家从小教导的光荣革命传统,锻炼体能,安排学习,独立起居生活都得按以前类似的时间计划表来做,好在我十一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的种种安排就象大脑里有一个自然形成的生物钟,每天哪个时间段,该做哪些事,依然是井然有序。
反正是军人世家,从军报国是我命里注定的事,我原打算报考少年军校,但爷爷不同意,他一定要我进十六中,将来去位于首都京城万里长城下面的国防大学镀金镶玉。
好在老天还有眼,没把我和孙士杰那小子分在同一班,他高一(一)班,我是(二)班,这两个班可是十六中的重点班级,在社会上有这么一说,只要进了十六中的重点班,就等于是替上本科线打了保票。
我可不是那种什么鹤立鸡群,玉树临风,俊逸潇洒的那类翩翩美少年,普通的发型,平凡的长相,一米七八的身高在现在的同龄人中也不算高的,唯一看上去有点与众不同的,是我的身形因为从小锻炼的原因,近八十公斤的体格显得有点阳刚健美之感,再加上身上穿的是一套小姑送的海军陆战那种蓝白交错的迷彩夏装,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军靴,还真稍许有点英姿飒飒的军人味道。
不过现在社会上很多仿军队的迷彩服装卖,爱好军事的少年人有很多都喜欢穿这种服装,因此我在多如过江之鲫的学生人流中,并不显得很惹眼。当然,我的这套陆战队迷彩装可是正统军服,其面料都是特制的,既透风,又不吸汗,比那些国外名牌T恤面料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