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完结,孙士杰就此消失,但警察局和检察院仍然对我不依不饶。尽管我们的设计绝无问题,但市检查院仍然强行对我提起了公诉,以故意谋杀,非法持枪等六条罪名向法院提起公诉,要求法院判处我死刑。这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中最为重大的一次起诉。
我和此次枪击案的所有涉及人都被单独隔离,我、张根生、王晓波还有几名陆战队的队员。
在隔离的时日里,我并没有什么担心,整个策划已经由爷爷做的天衣无缝,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个律师把这些故事陈述一遍。而孙培民就要费力多了,以他的老奸巨滑,一眼便能从这个案子中看出我爷爷的设计,只不过我爷爷完全是合法行事。
全市,全军区甚至整个军委都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各大报纸更是纷纷盯住报道,各类小报更是把流言传遍整个南国。爷爷更是派出了得力心腹,把案子说的扑塑迷离,引起了数以亿计的百姓的关注。
各个网站,新闻媒体的狂轰乱炸,大小记者的全面报道,已让这个案子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再也无法暗箱操作。我在隔离处偶尔的一次感冒,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个小报报了出去。最后查实是其中一个看押人员从小报处获取了数万元的好处费,专门报道我的一些异常行为。
这次感冒居然成为了警局故意虐待涉案人员的证据。报纸强烈呼吁要善待涉案人员,他们是正常的公民,在未判罪之前,应该享受到公民正常的权利。这些话语通过十多名司法专家的口,通过各种媒体传遍了南国。我的隔离之所居然安上了空调,有了单独的卫生间,吃的比一般的警察还要好不少。隔离了近一个月,唯一不爽的事情就是由于空间太小,没办法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
当我坐着警车来到省高院时,四处人山人海,观众成群,我看着张根生、王晓波和几名队员分别从各自的警车里走出,不由得向他们点头致意,无一例外,他们都胖了不少。爷爷安排的舆论攻势有效的保证了我们的安全。
例行公事的司法程序走过,我孤零零地站在被告席上,等着审判的开始。审判进行的非常无趣,最少我是这么认为。
“姓名?”
“钟行!”
“年龄?”
“十六岁。”
一个律师出现在我的面前。瘦瘦高高的,带着一付眼镜,这是个标准的律师,是本市最有名的刑事律师。“钟行,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回答。”他的眼睛透过厚重的镜片,闪烁着微微的光射了过来。
“好的。”我并不在意他的问题。
“十二月十六日下午,你是怎么去的旧码头?”
“我坐车到郊外,然后走去的。”我平静的回答。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自始自终都在现场?”他的问话很有法律气息。
“是的。”我想了想,如实回答。
“你看到王晓波,也就是你的班主任被人挟持,是不是?”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
“是的,我看到何平当时挟持着她。”
“你救了王晓波?”
“没有。”我安静的回答,“我救不了她。”小报上传说我英勇无敌,以一抵十,一下子干掉了十人,孤身救美,仿佛成了英雄一般。此刻我坦白的回答,让旁观的小报读者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谁杀了何平?”
“是孙士杰命令那些死在那里的持枪者干的。”
“孙士杰为什么会杀何平?”他不依不饶。
“因为他怀疑何平侵占了他的利益。”
“什么利益?”
我盯着律师的眼睛,认真想着他的意图,如果把当时的情景完全说出来,我自己似乎就已经是走私从犯了。我断然回答:“我不知道。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不知道。”
律师很疑惑地望向我。“在法庭上,你必须诚实回答。”
“是的,我实事求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何平。”我能推出原因,但为什么一定要杀何平,为什么孙士杰不去公司证实,而是射杀了何平,我仍然是不知道。
“按你的说法,他们要射杀你?”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我觉得他们没有射杀我的理由。”我一概以不知道回答这些让我觉得变数很大的问题。
“你跳水逃离了?”
“是的,我想活着。”
“正好有一队海军陆战队在进行演习?”
“是的,我听到炮声,我浮起来的时候,看到陆战队员把他们都射杀了。”
“他们认出了你和孙士杰?”
“没有,我在江水里,然后看到他们离开了。”这是我们早已安排好的情节。
“按你的供词,张警官因为听到枪声赶了过来?”
“是的。”
“孙士杰突然拾起枪要枪杀你。”
“是的。”我冷冷地回答。旁观席一边哗然。
“为什么你没有受伤?”
“我不知道,子弹没有击中我。张警官及时射杀了他,救了我的命。”我远远地看着法官。
“好了,我的问题完了。”
我把押了下去,紧接着王晓波出庭。我听不到任何消息。
过了一会儿,我又被如出庭。控方律师继续着他的雄才大略,而我们却没有请任何律师,在我们眼里,这事件已经是明明白白,没有任何差错的事情。
“钟行,你在法庭上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吗?”控方律师看起来通过对王晓波的询问,找出了一些不符的消息。
“是的。”我面无表情。
“法官大人,王晓波刚才说是因为何平与孙士杰分赃不均而引起了内部火并。这个与被告方才所言有很大差别。”控方律师挥动着手臂。“被告说他并不清楚何平为什么和孙士杰火并,但王晓波竟然知道,这是很可笑的事情。王晓波是一个被绑架者,但却知道全部,而钟行更多的参与这件事,居然不知道其中的变化。这是可疑的。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人在撤谎。”最后一句,他回过了头,狠狠地盯着我,象一匹饿急了的狼。全场顿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