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豹人如其名,仿佛一只黑色的豹子,全力扑上,宛如拼命一般。瞬流虽高他数分,见他这等模样也觉有些心惊,手中长弧弯刀不敢怠慢,舞得风雨不透。
交手间,瞬流左手刀来架玄豹手中魔刀,右手刀带着迅疾电光,分心便刺。玄豹将身一侧躲开电光,突然探手抓向瞬流左手弯刀,手中魔刀一引,划向瞬流面门。瞬流心中暗喜:“我这刀上白电岂是侥幸?你用手来抓实是找死!”左手刀竟不闪避,反将所有电光尽凝集在刀上,由他来抓;右手刀反撩上来,格挡玄豹魔刀。不料那魔刀原是水做的,却无法格挡,弯刀竟从魔刀中穿过,更不曾挡住他些许。瞬流大惊,连忙将头一侧,堪堪避过刀锋,只觉脸颊上一寒,已然划出一道口子来。便听得玄豹怪叫一声,全身一阵**,倒在地上。却正是手触到瞬流左手弯刀所致。
瞬流哈哈一笑道:“好个蠢人!划伤我脸,却要用命来赔!”
玄豹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却强自忍住,脸上反露出一丝笑意来。
瞬流心中微微一惊:“他明明伤重,却又高兴什么?”正思忖间,忽见玄豹尽力伸出一只手来,朝他脸部虚虚一招,立时便觉周身血液一并朝脸上涌来,只在那伤口处喷涌而出,化做一道血泉朝玄豹掌心飞去。瞬流不由大骇,想要跳上前去结果玄豹性命,然那血流何等之快?才不过一愣神间,已令他失血过多,头晕眼花,挪不动脚步,不多时,便化作一具抽干了血液的干尸,倒了下来。
玄豹见瞬流倒下,心中一松,顿觉那强劲电光已自手指攀升到心口,只在心口不断撞击穿射,痛彻心肺,不由大叫一声,伏地而亡。
便在此时,天色陡然一暗,正是秦弓发出夜摩天狼箭,要取龙池性命。
忽然一道黑影突然在龙池跟前闪出,团团裹住天狼箭。那天狼箭发出的七彩霓光被这黑影一裹,竟如泥牛入海,顷刻不见踪影。
秦弓不由失色,唯恐有失,连忙将天狼箭收回,天色顿时又自大亮。
秦弓大喝一声道:“首罗天王,你还不现身?”
黑影中一个声音哈哈一笑道:“终于还是被你知晓了。”
黑影散去,现出一个人来,只见此人细眉凤目,峨冠博带,依旧是一派儒雅之风,正是那摩毓首罗天王。
那亢厚与坠光明见天王已到,虚晃一招,便自撤回道天王身边。
太阳见势头不好,连忙又将双眼尽力一张,故伎重演,发出万道金光。七杀连忙瞑目后退。太阳正要赶上前去。不料破军少了坠光明阻挠,心悬此处,早提枪赶来,眼看太阳便要得逞,照定他左肋便是一枪。太阳怎虞及旁边陡然跳出个煞星来?只被那一枪自左肋入,从右肋出,戳个通透。
天界士卒见将帅或败或撤,也自退后。
白泽勒住魔界士卒,并不追赶,只将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首罗天王与秦弓身上。
秦弓见是首罗天王,不由剑眉倒竖,怒声道:“果然是你!你为何要做出如许多事情来?”
天王将颔下长须微微一拈,淡淡而笑。
身边亢厚喝道:“你这不晓事的东西。唯我天王在这色界天中可得大自在,在他眼中,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碾死个把蚂蚁,还需要理由么?”
秦弓将眼朝亢厚一望,眼中寒光凌厉,仿佛可以射出杀人一般。亢厚被他看得一眼,不由一吓,往后退了一步,然一想有天王在前,胆气又壮,又自昂首挺胸。
秦弓朝天王道:“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操纵的?”
“正是。”天王点头道:“我令你梦觉前世,有那通天的本领。至于紫辰殿救出白藏,夜叉族封印开解,阻截蓼莪、青阳,自然都是我所为。”
“难道我一入色界天,便尽在你的掌控之中?”秦弓沉声道。
天王续道:“那是自然,色界天一草一木,无一不在我掌心。”说话间神色依旧如往昔一般,却似平常之极。
“自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操纵之后,早将所有细节一一想过。只是……”秦弓深吸一口气,道:“你明明做的一切都是要阻挠我,却又为何在修罗天时曾令坠光明救我?而漪……罗漪也曾仗着你那劫波杯之力救我魔界数次,这是为何?”
天王微笑道:“你不明白?”
秦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