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六和的医院里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有希望上的、可能会下的、跟这些事沾边的,全都在四处奔忙。即使是能决定这些人命运的高层人物,虽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看鱼跃鹰飞的架势,但面对强大的金钱、关系攻势,在直接收益与各方平衡的思考中也难免左右为难、心神不宁。相比之下,倒是正处风口浪尖的王雨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人们以为他也在暗中使劲,毕竟身为“过渡副院长”,这个系统内默认的称呼意味着:做副院长的第一年是决定性的一年,这一年能上去,那就是一马平川,上不去,就说明你的门路和手段有限,你的政治生涯也就有限得很了。只要是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必然是鼓足了劲在拼命,何况王同志还搞了助学专栏这么两出戏,不就是为了增加政治资本吗?
而且今年的位置特别紧缺。老的还没老到退休,个个死攥着印把子不放,小的多到泛滥,一大堆人盯着那可怜的几个位子,个个都有一点资本,人人皆是人中俊杰,就看这临门一脚谁更有力,王雨能不拼命吗。
童诗诗却不这样认为。她是近来与王雨走得最近的人,却半点也没发现王雨有活动的迹象。尤其是现在。不是吗?何止是近,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一丝的空隙,死死地契合在一起,而且还在想方设法地要挤进对方的身体里去,恨不得融化了再重新融合一遍才舒服。童诗诗那不算太好的床经受不起春光的诱惑,发出了吱嘎的呻吟,呻吟声中,王雨一边舒适地运动着,一边亲吻着腮红发乱的童诗诗,还一边调笑道:“宝贝,舒服吗?”
童诗诗呢喃着,使劲搂紧了王雨作为回答,小女人的柔情与感性在她身体的回应中显露无遗。可是刚刚云收雨散,以往在这时候总要王雨继续给予温柔的童诗诗今天一反常态,认真地看着王雨问:“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咦,刚才是谁求饶来着?还没做够?”王雨伸手抚摩着峰顶那嫣红的坚挺戏谑道。
“去,说正经事,你现在不去局里活动一下,万一不能上可怎么办?”
“这个啊,你放心,工夫在戏外,我早就做足文章了。”
“就你那炒作的文章?恐怕没多少用处吧,关键还在局里那几个人。”
王雨捏了捏童诗诗的鼻子:“对你老公这么没信心?你就等着瞧好吧。”
“不害臊,谁封你做老公的?”童诗诗嘴里不情愿,心里却乐开了花。王雨惊觉说走了嘴,这不是惹火烧身吗?暗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不过在童诗诗的热吻中,些许遗憾很快消失无踪。
跑官大战很快就尘埃落定,与众人意料之中的一样,管理房山医院成绩显著的罗院长荣升第一副局长。王雨的升迁却令人们大跌眼镜,已经50多岁只等退休的常院长调任汤沟乡医院院长,原汤沟乡医院院长到局里开的金卫实业总公司任了个副总经理的闲职,王雨则任后山医院院长。这分明是让两个老的给王雨让路啊,这个王雨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时间有心人纷纷打听。
“什么来头也没有。”王雨舒适地躺在童诗诗大腿上看电视,一边吃着童诗诗不时送到嘴边的桔瓣,一边满足她的好奇心:“还不是钞票开路。”
“你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