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他是误会了,也不再辩解,只是耸耸肩。我明白他是不想对黄百乐讲明我是一个机械人,于是我向前跨上一步,伸出手来说:“黄伯伯,我叫正波,你好!”
黄百乐握握我的手,笑道:“你好,我是很开通的人,不像你爸爸那么古板。很高兴认识你。其实,你爸爸早就应该公开你的身分,不应这么多年连我这老朋友也被蒙在鼓里。”他转过身对我父亲说:“老顾,大嫂去世算起来十多年了,为甚么不将老二接回来,也有个人服侍你埃”我说:“黄伯伯,我没有妈妈……”我这也是实话,可他没听完就自以为是地叹了口气:“哦,原来如此!令堂早过世了吗?那实在遗憾l”爸爸可真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了。
我说:“黄伯伯,上次你和爸爸到利马接大哥,可惜我因事没能留在利马等你们,所以没机会见着。”
“你当时也在利马吗?”他惊奇地瞪大双眼。
爸爸说:“大波还是他救出来的呢,他当时在国际刑警工作。百乐,其实我当时曾给你看过他和高达拍回来的电报,只是没告诉你他是我儿子罢了。”
黄百乐用肥手拍拍他油光的额头说:“对,我想起来了,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我可真的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国际刑警的儿子呢!”
我说:“黄伯伯,大哥的情况怎样?爸爸说要让我照顾他呢?”
他说:“那你这个国际刑警放大假?怎么有时间照顾大波?要让他把毒瘾戒掉,可不是一天两天办得到的,最快也要半年多啊!”
我说:“我只是国际刑警的临时雇员,现在已不干了,这时间用来照顾大哥,也有机会父子兄弟团聚一番啊!”
“对!对!”他点头赞许道,“应该!应该!你们分开生活了这么多年,应该好好团聚一番,享享天伦之乐!”
我爸爸无可奈何地说:“百乐,别再说这些废话了,大波的治疗有何进展吗?”
黄百乐说:“他情况相当稳定,不用担心,身体恢复很好,只是要戒毒这层可不容易,除非他意志坚强,能挺过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他会很辛苦,可是你们不能心软,一定得帮助他渡过这难关。”
我爸爸道:“我知道自己不忍心见他那辛苦的样子,所以我打算让正波去照顾他,他不会心软的。”
我当然不会心软,机械人本来就没有心肝,我只会按程序办事。
于是我笑道:“放心好了,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决不会心软的。”
大波的健康其实很不妙。当他放黑龙教绑架后,由于拒绝合作,黑龙教主荣比利兹就给他注射毒品,使他得依赖毒品生活。他曾经几次想自杀,但匪徒防犯严密,都未成功。
现在要为他把毒瘾戒掉,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毒瘾一发作,就痛苦得口水鼻涕流着,在**地上打滚。他的未婚妻袁若兰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当他毒痛发作时,她就难以应付了。大波像疯了一样,对她破口大骂,使她十分委屈。当然,事后大波后悔得不得了,对她陪礼道歉,她总是温柔地说:“波,你要是骂了我会轻松些,你就骂好了,我不会在意的。你一定得把病治好!”
她从房间走出来,在走廊上偷偷垂泪,却让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