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这门的程序还真是复杂,科尔起码用了一分半钟才解决问题,不知道是锁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两位尊敬的探员,虽然你们的进入得到了监狱长的亲自许可,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们,这个女人很危险,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现在是九点二十,九点三十五,我会准时叫你们,就算是美国总统访问时间也只给这么多,这一层我是头,有什么问题快点问,计时开始。”
这间单独的房间确实很特别,只有几处很小的通风口,没有窗户,与外界完全的隔绝开来,墙壁是灰色的,看上去异常的坚硬,应该不是普通的水泥和砖瓦砌成,房间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的样子,中间放着一张椅子,没有床也没有厕所,估计是到了临刑前的最后一晚的时候,才会把囚犯移架到这里,一位额前垂下几屡白色青丝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手和脚都被拷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提起精神来的。
在*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餐车,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食物还有高级香槟,只是食物摆放的有些杂乱,酒瓶也倒在餐车上,显然有人把这些食物当成撒气的对象了,饮食的待遇绝对达到了五星级,任何一名死囚在最后一个晚上都会享受这种最高级别,最后的晚餐的。
直到我和安琦走到她的跟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保持着低垂着脑袋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安琦小心的看了看门外,在确定科尔已经回到这一层的狱警室,才开口道,“范林娜小姐,今天将是你在人间的最后一个晚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话只是试探她是否有反应。
这话一出,死气沉沉的脑袋有了反应,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看安琦又看看我,没有说话,空洞的眼神只能用死寂来形容了,万念具灰应该就是这样,只是那瞬间的死寂,在对上我们之后,开始转变,很快变得落寞冰冷,最后竟然是愤怒,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声音幽慢的响起,“联邦调查局的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竟然安插了一个经过特训的十三岁小孩在我身边六年,真是处心积虑了,连我这样的一个在抢眼下长大的人,都不忍心去杀一个孩子,你们却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她去送死,我还是低估了你们这帮狗东西的决心了,哈哈哈…。要不是我的恻隐之心,你们就是再过八百年也抓不到我的。”
在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惊呆了,真人比照片上的还要美丽,只是此刻的她看上去有些过分颓废和阴冷,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嘴角还有丝丝的血迹,额头也有淤青,耳朵根部也有血的印迹,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眶有些凹陷,一副过度劳累的样子,双手和双脚上也都是血痕,显然她在这里的日子并不舒服,有些伤疤是最近才加上去的,虽然监狱里有暖气,但她的穿着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外界传闻美国监狱虐待囚犯的事情,看来并不是空穴**了。
刚看到她脸的刹那,我还以为是冷晶凝的复制,但几秒钟后发觉她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冷晶凝的冷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也是从小成长的环境和自己多年来的杀手生涯所导致的一种本质的性格,没有任何的做作,冷晶凝的冷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别惹我的冷,还有一丝冰清玉洁,让人看了之后,只想静静的观赏,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范林娜也冷,但是她的冷并不是由内而外,也不是她的性格,她此刻的眼神虽然落寞死寂看不见任何的希望,可我能感觉到她眼睛里曾经的灼热和怎么也隐藏不了的那份狂野的洒脱,还有永远也不会满足的野心,她的本质是傲,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傲气,正是这种傲气,给你另一种冷的感觉,这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让你产生一种自卑感,你不会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抗拒,因为本来就没有,但是你自己本身却会出现抗拒和排斥,不感去面对的感觉,这是一种自然而然产生你配不上她的感觉。
安琦轻轻拨开范林娜挡住脸的几屡发丝,让她的脸整个露了出来,微微弯腰面带笑容,一点也不在意范林娜刚才的怒骂,小声的用中文说道,“范小姐,懂中文吗?”
“怎么,他们又有新花样了,派你们这些华裔过来跟我套话,让他们死了那条心吧,我死也不会说的,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家伙,在我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范林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别人的话,根本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时间很紧,不能浪费一秒钟,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外设监控装置,但是看不见,不代表没有,监听的装置应该也不会少,本来我到是没在意这些,不过从刚才范林娜警觉愤怒的言语中还有她身上的伤痕,可以判断,某些家伙是经常来骚扰她的。这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把脸一直贴到范林娜的脸上,才非常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不一定非要做鬼才不放过那些人的,做人也可以。”
范林娜身体猛的一震,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什么意思?”
我直起身来用手机打了几个字,然后放到范林娜的眼前,只是极短的时间,很快就删除了,简单的问了声,“看清楚了吗?”
“你是谁?”范林娜声音压的很低的问道。能问这句话,说明她刚才完全明白了我打出来的几个字,她是个聪明人,对中国的文化也算是了解了。我在手机上打的几个字是,狸猫换太子。
“你以后的主人。”我只用气息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就把身子直了起来。
范林娜皱了皱眉头,对我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再追问,立刻问下一个问题,“有几成把握?”
“只要你现在叫我一声,主人,今晚就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忽然微笑着说道,这种时候,总是代表我要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