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木芫清脚还没跨进屋内,便先问到一股浓浓的葯味。
“心月伤势一直不稳定,华老先生特意交待了,千万不能再让他受了凉气。”寒洛一边解释着,一边随手将门关严了。
绕过外间的桌椅转到心月的床前,首先映入木芫清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定睛看去,**的人紧闭着双目,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被额头上、脸上布了密密一层细汗,却还在微微的打着摆子。
“心月他…一直都这样么?”木芫清感到一阵心悸,望向寒洛问道。
“有时候也能醒过来,躺在那儿迷迷糊糊地和我说上一阵子话就又昏了过去,说的话也都是神志不清的胡话,不停的喊着快走快走,中了贼子的埋伏。唉,他这个样子真算是生不如死,或许哪一天睡着睡着就走了。”寒洛神se黯然,哑声道。
木芫清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无论你是谁,人也好妖也好,纵然本事再大,在生老病死的命运面前也无能为力,这便是上神们赐予尘世生灵们的讽刺,也是上神们在招摇自己的特殊,这世上,也只有神无病无死,仙福永享,旁的,寿命就算再长,也终有耗尽的一天。
木芫清下意识地掏出手帕子,从心月额头开始一路向下,轻轻细细地为他擦着虚汗,待擦到了嘴边,见他嘴唇白得吓人,一丝血se也没有,心里一阵凄凉,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谁知就在她心酸发愣的这一瞬间,**静静躺着的心月忽然紧锁了眉头神情痛苦地胡喊了起来:“宫主,宫主你快走,有,有埋伏!亢金,亢金,你应我一声,你倒是应我一声啊!杀千刀的贼子,有种的便把头上的遮羞布掀了,好叫老子认清了你们的长相,到了地府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贼子,老子跟你拼了!”乱七八糟地也不知他在喊些什么。
心月喊着喊着,猛地一张口吞了木芫清搭在他嘴边替他擦汗的手,上下牙一紧狠狠咬住再不松口,大有食其肉饮其血的势头,汩汩的鲜血立时便洇了出来,将他的牙齿染地成一片殷红,顺势向下一路流进了他的喉咙。
木芫清早疼得钻心挠肺,却恐不小心伤了他不敢乱动,强咬了唇不肯抽出手来。一旁寒洛早着了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很有技巧地在心月腮边一捏,心月立即便松了口放了木芫清手出来。
“怎么样?伤得可重?”寒洛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不算很疼。”木芫清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一边用手帕匆匆裹了伤手,一边转身去看心月,口中说道,“心月他没事吧?”
却看到**的心月紧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竟徐徐睁了开。
“宫主?芫清姐姐?你们…我这是怎么了?”刚刚醒转来的心月奇道,问话清清明明,浑不似适才神智不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