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
天空雾蒙蒙,倾盆大雨。
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无神的瞟着挡雨刷和落在车前窗的雨顽固争斗着。
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们几乎全军覆灭,拼着命带他出来。想不到,一样的天气,我却帮他收了尸。
车到了局子门口。我打开开门跳了下来。其余的人也下了车。
“把他抬进去吧。”我面部表情的对手下吩咐,转身进了门口。
“是,队长!”
咚咚咚。
光秃秃的走廊,只能听见自己的皮鞋声。很寂静。更多是是沉闷和压抑。
医疗室。
无影灯的照射下,老王瘦骨嶙峋菱角分明的脸,正盯着手术台上的武驰。
“四发子弹,射穿心脏,没脉搏了。”
“真的没救了么?”我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你说呢?对了,把烟灭了。”
我悻悻的将香烟按灭在手心。空气中飘着点儿焦味,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我出神的盯着仪器上的心率。直线。他的脸上带着笑。最后一刻,他肯定遇到了最想见的人经历了最开心的事吧。
“我一共给他检查了三次身体,上次你带他来局子是第二次,还有你最初带回他的时候,满身是血的他……真是令人记忆犹新,至今还历历在目。”老王停下手中的活,脱了手套坐下。
“嗯。”我随便回了句。
“聊聊当时的事吧,我也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老家伙们一直都守口如瓶。”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老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开口问过,现在就当作个纪念吧。”
“你真想知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好长。”我望了望手术台上武驰俊俏的脸。那张脸和他的母亲真是颇为相似了。
“你真是比我老得还厉害!”
“也罢。待我娓娓道来。那是八零年,不,应该是七九年。那天雨也很大,天色很阴暗。我和弟兄们全守在市一医院里——根据老家伙们的夜观星相,战神将要降生。我们当时有多少人呢,大概一百多吧。”
……
门外。雨“哗啦哗啦”向下砸。门前的雨水汇成了小溪。间歇还有雷声。
我就坐在医院挂号处旁边的椅子上,附近任何可疑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范围之内,我带了一百多弟兄,分布在楼内各大要道口,携带众多枪支弹**,战斗力无须担心。“他们”来了就大干一场。婴儿的啼哭,我们在等待。
出乎意料的,等了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整个医院静得可怕。
周围几个弟兄,有的坐不住不耐烦的来回踱步。有人哆嗦着。有人在轻声唱歌。
我却没太多其他情绪,两只手一直插在口袋,握着两只54手枪。眼睛密切留意周围的动静。
长老们的话应该不会有错,那么就是情况有变?我默默想着。
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