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为了兄长也算是用心良苦。”敖光喃喃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苦了我啊!”黄龙真人拂袖震得烛影摇晃,
“那灵珠子竟将伏羲的残魂注入华胥氏体内,就再也不管其他,跑去玩火。”
“可怜那女子怀胎十载,腹大如瓮,被族人视作妖孽。”
“我与申道友昼夜化作黄犬黑鸦,护着她在邙山洞穴生产...“
水波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
“月光透过石隙洒在血迹斑斑的兽皮上,华胥氏披散着纠结的长发,在阵痛中咬破下唇。”
“洞外,两只巨兽正与持火把的族人对峙,利爪划过夜空发出刺耳锐响。”
敖光眼见那伏羲氏都要出生,眸中泛起好奇之色,开口问道:“后来如何?”
黄龙真人长叹一声,目中浮现追忆之色:
“那婴孩甫一降世,苍穹为之震颤,万里紫气如长河倒泻,自九霄垂落人间。”
“龙吟凤鸣之声回**于天地之间,便是我教镇守麒麟崖的瑞兽亦踏祥云而来。”
“为首者玉角生辉,鳞甲映日,长尾扫过之处,百花齐放,百鸟和鸣。”
“场景之恢宏,纵使穷尽丹青圣手之笔,亦难摹其万一。”
“这般动静,岂不是惊动了三教?”敖光刚要开口,却见黄龙真人猛地转身,眼底似有星河流转,
“何止三教?连血海冥河、北冥妖师都派了化身前来!说要收这孩子当关门弟子…”
敖光见他这般激动,笑道:“那伏羲最后,是不是拜入了战弟名下?”
黄龙真人神色一怔,点了点头,“此等逆天改命的机会,我自是不愿放过。”
“于是亮出身份,甚至不惜与广成子师兄斗法,这才拼得了这次机缘。”
此言一出,倒是引得敖光一惊:“战弟打败了广成子。”
黄龙真人面皮微微发烫,尴尬一笑:“倒也不是...实是正豹暗中将我照料伏羲母子之事告知华胥氏。”
“她力排众议,坚持让伏羲拜我为师。”
敖光连声道好,玉手重重拍在石桌上:“好好好!如此一来贤弟已是天皇之师,日后谁敢小觑你?”
黄龙真人却眉头深锁:“只是因此事,我已得罪广成子师兄。”
“如今在昆仑十二金仙中,怕是再难容身。”
敖光冷笑一声:“即便没有此事,贤弟在阐教又何曾有过半分地位?”
黄龙真人嘴角抽搐两下,颓然叹息:“大哥所言甚是。”
“他们自视根行深厚,素来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动辄便要敲打一二。”
“若真将机缘相让,他们非但不会领情,反会觉得我德不配位。”
敖光微微颔首,将茶盏往石桌上一叩:“此事已定,贤弟此次返回东海所为何事?”
黄龙真人抓耳挠腮,面上泛起赧色:“实不相瞒,三年前黄河中突现一只白猿。”
“那孽畜自称水母娘娘,翻江倒海,搅东搅西,淹没沿岸三十余部落,小弟与申正豹联手好不容易方将其击退。”
“岂料一年前天河倒灌,那妖猿得此天时,神通倍增。”
“如今小弟独木难支,特来恳请兄长发兵相助,除此大患,还人族一个朗朗乾坤。”
闻听此言,敖光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想不到,那母猴竟跑去了黄河?”
黄龙真人一听此话,不由一喜:“大哥你认识他?”
敖光缓缓摇头,神色笃定:
“非也。实因你嫂嫂曾将她镇压长达万年之久。否则,以你与申公豹的道行,”
他微微一顿,目光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实难撵她离去。”
黄龙真人面露无奈之色,轻叹一声道:“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敖光神色淡然,抬手轻轻一挥,仿若此事不足为惧:“无妨。本王便随你走上一遭便是。”
黄龙大喜便于敖光化为两道流光,冲出东海朝着人族部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