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弥的认知里,只有死才能“离开”。
仔细想想,那间屋子之所以夜里不准她出去,也是因为自己曾经趁他睡着离开吧……
正在这时,那座无字碑似乎因为他这句话而产生了某种异变,渐渐显现出几个银钩铁画般的字迹:
吾妻百里邀月之墓。
紧接着整个墓穴轰然作响,竟直接从中裂开形成了一个洞口!
她看着这个熟悉的洞窟,和内里那张寒玉石床,蓦地有些哭笑不得——
分明是魔宫寝殿前的花林洞。
“姐姐,这墓碑上怎么是你的名字……”
江弥全身肌肉都下意识绷紧了,然而邀月却像是早有预料般,无声地叹了口气。
“告诉过你的,我是鬼。”她眨了眨眼睛,故意往他面前靠,“还敢娶我吗?”
谁曾想少年全无惧色,眼底甚至还**漾出笑意。
“姐姐若真的是鬼,其他人便不会同我争了。”
他像是突然沉溺于什么开心的事情,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喜悦很有感染力,让人情不自禁也跟着轻松起来,甚至油然而生一股怜爱之意。
“我以前一个人十分自在,但是遇到姐姐以后,好像不习惯了……我想每天睁眼都能看到姐姐,不算很贪心吧?”
月光照在他身上,冷冷清清,好似落了一场雪。琥珀色的眼瞳蒙着一层薄薄的水色,映着绚丽的烟火,极亮,也极孤独。
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被狠狠触动了一下,邀月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白汽从唇间袅袅飘散,转瞬消失在了在寒风里。她反握住他的手,那手掌滚烫的温度烧得她蜷了蜷指尖:“你相信我吗?”
她微微笑着,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鼓励。
“相信。”
少女凑近,在他温暖的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那你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我们就是夫妻了。”
江弥眼中有一丝茫然划过,但立即又被某种超乎寻常的坚定强压下去。
“……好。”
她不敢再回头,转身步入那幽暗的洞窟中。下一秒,空气凝滞,眼前光影极速扭曲,如同从黑暗的深潭破水而出。
夜色正浓,水榭外轻风摇动树影,鲜翠幼嫩的枝叶摩擦着沙沙作响,斑驳交错的月光落在窗棂上。
邀月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衣衫不整躺在江弥身上。她脸上一红,赶紧松手想从他身上下来,紧接着就被一只大掌掐住了腰肢——
青年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着她:“娘子,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她假装不在意地问。
“梦见你是我的童养媳。”
“胡说!”邀月一下子就急了,“明明是我养你!”
——家里那些贵重之物难道不是她买的吗?!
话尾消失在一个轻柔的吻里,唇齿摩挲片刻,直到少女因此有些喘息他才放开。
仿佛是经年,抑或是刹那,他的手终于抚上了她的面颊。感觉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指尖细致的触感,他笑得有些少年气:“嗯,我是娘子的童养夫。”
她的脸慢慢红了,轻哼了一声:“我养家不易,你还总不领情……”
他单手摁在少女脑后将她压向自己,把唇贴在她眼皮上柔声道:“娘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男人光**膛的热度隔着薄薄一层春衫透了过来,邀月有些气息不稳:“……我在做什么?”
江弥微笑:“你在撒娇。”
话音刚落,那双薄唇马上趁着她张嘴打算反驳的当口堵了上去。
唇齿相贴反复接触,即使呼吸急促也不愿放开。这吻越是延续,越是觉得不能满足。几近苦闷的情绪从纠缠的唇齿间开始弥漫到全身,找不到突破口的焦躁逼出了细细的汗珠,交换的亲吻间,喘息逐渐炽热到可以燃烧的程度。
他倏地在她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为何推牌九不叫我?”
——推牌九不叫自己的夫君,却和另外两个男人玩?!
江弥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挠得她皮肉骨骼无一不痒,此刻他恨不得把她囫囵吃下去,再不让其他人看见;又想将她含在口中,怕她受了半分委屈。
唇终于分开一线,少女两颊绯红,酥麻感从指间窜上手臂,又沿着脊背向下蔓延:“你总让我赢,没意思……”
“谁说我会让娘子赢?”江弥忽然勾起唇角,俊美凌厉的眉眼被烛光映得柔和,笑容有种让人心**神摇的亲和力,“我们去幻境里赌着玩,为夫一定竭尽全力。”
邀月一愣:“……赌什么?”
他却卖起了关子:“进去再告诉你。”
见她不应,青年忽然湿漉漉又缠绵地唤了一声:“姐姐……”
那声音蛊惑又克制,她本就急促的呼吸更加凌乱,心脏咚咚直跳,勉强将嘴角压了下去:“好、好吧,就依你一次……”
***
翌日,全性掌门感觉身体被掏空,发誓此生不再推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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