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去稍微歇歇就回来,走到前厅,忽地见到伯劳坐在那里,竟还未走。
其实青诀在内殿炼丹,几日都不曾出入,就算是守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不过伯劳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就要摆出样子,撑死也就是天天在外殿坐着,有时听凭吩咐去送些炼丹需要的配料而已。
莫离看她一眼,伯劳也转头看她,见她出门,竟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一起动身飞回蓬莱阁,一路上惹得不少仙人频频回望。有关羽神的八卦不多,但伯劳和莫离的恩怨,多多少少都被人传过,因此见到她们两个走在一起,还是颇为奇异的一件事。
看伯劳有些紧张地跟着,莫离反倒轻松下来。她在蓬莱阁门口落下,一直守着的鹤仙便放她进去,伯劳反而被拦在外面,不得进入。
同样都曾经是跟在青诀身边的羽仙,鹤仙和伯劳各自截然不同,莫离抱着胳膊在门口看着不得进门的伯劳,忍不住嘿嘿直笑。
这下子更是把伯劳气了个倒仰,忍不住道:“区区小妖,有何可得意的?不过是仗势欺人!”
莫离听了不觉得生气,哈哈乐出来:“这势你本来也可以倚仗啊?谁叫你自己作怪,惹了祸,难不成当初重明鸟出事,是我害的不成?”
看伯劳气得跳脚,鹤仙忍不住劝她:“你不累吗?进去躺一躺,何苦在这里费口舌。”
莫离点点头,一抬下巴:“也是,我和她废话什么,还是快回去好好歇着,毕竟羽神大人还等我回去照料。”
说完不管伯劳怎样,背着手回了房。这一觉睡得极香,次日走到半路,忽地遇到兜头一剑,莫离惊得猛地向后躲开,竟见伯劳杀气腾腾地堵在路上,大喊道:“你疯了?羽境禁止打斗行凶,你敢伤我,我必要将你告给羽神。”
伯劳压根不理她的威胁,当下又是几剑刺来。
莫离手无寸铁,哪敢接她剑招,又是几个翻滚,有意问清楚怎么回事:“你是发了哪门子疯?怎么像个泼妇一般,我若受了伤,羽神大人不知道该多心疼。等我禀告羽神,他定然不会轻饶你,想来会把你也赶下天界,让你和画眉做伴!”
果然一说这话,伯劳怒气更甚,当初画眉被赶下凡间的事情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自当日重明鸟被冰冻一事后就霉运不断,必是因为莫离出现,羽神才会对自己这样横眉冷目。她自问心里对青诀的恋慕绝不少于任何人,更是绝不愿意莫离天天在一旁碍眼。
因此,伯劳对莫离厌恶至极,甚至不惜诬陷陷害。
甚至害了画眉,自己被贬为仙仆,都不曾有半分悔改。
她早年伴随青诀,也曾参与无数征战,数万年过去,十二羽仙死的死,伤的伤,留下的仅有她们这几个,对付区区莫离,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伯劳怒火暴涨,冷喝一声:“我先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去找羽神!”
莫离镇定下来,挑眉道:“你若真敢杀我,羽神怎能轻饶,你真想杀就杀吧,我绝不躲开,来来来,待我死了,羽神必定为我悲伤,至于你,羽神则会厌恶至极。”
就听“唰”的一声,那剑快得几乎劈开空气,在莫离胸口前堪堪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