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面色苍白,一抬头,青诀脸色竟然更加仓皇,连那把剑都几乎没能握住,在剑尖碰到她衣衫之前急急后退,整个人似是受到极大冲击,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侵袭了他,令他失了沉稳,看着竟有些可怜和不安。
看着青诀这个样子,风儿又是疑惑,又是警惕,板着脸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师父打斗?”
见她不经选择就站在了决眉这边,青诀调整了情绪,蹙眉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她。”
风儿摇头:“我不敢信你,我师父和你无冤无仇,你却对她拔剑相向。”
青诀提着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剑回鞘,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们并无恶意。”
他目光澄净,风儿一时有些没法再质问下去,又总是觉得青诀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种莫名其妙的谴责,好似在怪她居然对他这样不客气。
就这么走了一下神,青诀身形一晃,很快隐身离去了。风儿抿了抿唇,有些怅然地看了他离开的位置一眼,又转身小心翼翼地看向决眉。
决眉没有受伤,但看着便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咳嗽了两声,扶着风儿缓缓走回老屋。
等她坐着喝了口茶水,勉强休息过来,仍旧没有和风儿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意思。风儿等不及,拉住决眉的手腕问:“师父,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这些事你不要管。”
决眉随口应付,立刻就交代风儿收拾行李。
风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帮着决眉一起收拾。她和决眉相依为命,完全不怀疑决眉,也知道按决眉的性子,不想说的事情就绝对会守口如瓶。
师父身世奇特,有点难言之隐也是常有的事情,身为徒弟的若是不能替她分忧,就做好自己的本分,除了当好捉妖的帮手,还要懂得不纠缠,不惹人心烦。
两人行李不多,除了被褥衣服,还有几个锅碗,全都被分别放在几个大包裹里。风儿将角落里的大筐拿过来,将被子什么的往里面一塞,腰上绑了个小铁锅,肩上斜挎一个小包裹,别上剑整装待发。
多少次的旅途,她都是这副形象走南闯北的,从来不觉得有哪里怪异。
决眉背篓里的东西却都是些捉妖的行头,什么金钢伞、金钱剑、令牌令旗,应有尽有,大部分都是唬人用的,行头越全,那些委托人越是觉得她们有能耐,给的赏金也越多。
师徒两人随便挑了个方向,加快脚程向东而去。据她们一路打听,往东六十里有个瓮城十分繁华,足有十几万人口,两人一合计,就打算去瓮城走一圈。
春天并不炎热,但背着重重的行囊走一段路还是觉得疲累,正想着歇一歇,忽然见到路旁站着一匹红马,马上有鞍,马掌有钉,正悠闲地甩着尾巴啃着草皮。
风儿大乐,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松松拉住马缰,对决眉笑道:“师父,正愁没有脚力呢,这儿就白捡了一匹马。”
决眉瞥她一眼道:“这马儿丢了,主人肯定会回来寻找,你若累了就到边上坐坐,等一等马主人回来。”
风儿应了一句,马上又道:“那若是等不来主人呢?”
“等不来就走,莫非你还想偷别人的马来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