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车国保看成是一个庸医,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走进丁峰的卧室,趁人不注意时,在暗中一把握住了萧兰芷的手腕,就这一握,萧山兰芷的那只手已经现了原形,那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爪子。这让萧兰芷大惊失色,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老头,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法力。
车国保在一握之际,便又松开了手。他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萧兰芷却再也镇静不下去了。她一下子跪倒在车国保面前,只喊了一声:“车先生!”就再也不往下说了。
车国保轻轻拍了拍萧兰芷的头说,“姑娘,你有什么事求我啊?”
萧兰芷是何等的聪慧呀?她哀哀地说,“求先生治好丁峰的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车国保感叹道:“这么有情有意,知恩图报,确实少见!好,你起来吧!”
车国保手扶丁峰的脉搏,沉吟不语。丁峰的父母和萧兰芷也都屏息静气,专注地看着车国保把脉。大约过了六分钟,车国保示意丁峰伸出右手来,他仍然是沉默不语,大家也都不作声。摸过了丁峰两个手脖上的脉搏,车国保轻咳了一下,说,“你这病不重,但是也不轻。说你的病不重,是因为你筋骨无伤,血脉相通,饮食正常。说你的病不轻,是因为你受惊恐所致。若按寻常的法子,一剂醒神固本汤即可。往往有些先生,遇到发烧风寒,便离不了荆芥、防风。碰见气血不调,必使用红花、木瓜。但却不知以心来治病。”
王姐儿有点儿着急了,她说,“车先生,你就给娃儿开一剂药吃吧!”
车国保好像很武断,又带着霸气地说,“他这病还用吃药?只要有人哄有人劝,比吃药见效还快。怕的是你们家没有那闲人,也没有那能说会道的人。得整整七天,只要这七天过去,把他劝醒了,哄好了,他啥病也没有了。如果劝不开,哄不好,我就是再开药,也是枉然。”
丁立本谨慎的说:“车先生,我们相信你,但我有一点儿不大明白,平常他胆儿可大呀?你说,一个大小伙子,经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咋就得了这个病?”
车国保直截了当地说:“外症!”
所谓的外症,就是乡俗中常说的邪病。也就是因为鬼神所致,是医药无法治好的病症之一。
丁立本迷惑不解地说:“车先生,你若这样说,我看有点儿玄。”
“咋玄?”车国保问。
丁立本一字一板地说:“找个人给他扯闲篇,那邪魔歪道就吓跑了?如果这样,还要那斩鬼的法师啦,师婆啦,有啥用?”
车国保不容置疑地说:“只能这样治,没有第二个办法!”说完,他站起身,好像很无意地看了萧兰芷一眼,又说,“放心吧,孩子的病在七天之内会好的。我行医多年,还是有这个把握的。”
车国保往外走时,丁立本夫妇连忙让开道,他们送走车国保以后,回转到丁峰的卧室,不住地唉声叹气。
萧兰芷说:“丁叔、王婶,我这些日子也没啥事儿,您二老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就陪丁峰几天吧!不是丁峰救了我,我焉有命在?大恩不言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陪丁峰几天,我还能作得到。”
丁立本看着妻子王姐儿,他不好说什么。
王姐儿拉着萧兰芷的手说,“闺女呀,您婶子我就先谢谢你了!”
萧兰芷说:“王婶儿,别说谢不谢的,你要说谢,我可担当不起。”
王姐儿就放开了萧兰芷的手,说:“那我们就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