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三姥!”
在幽深的地穴中,一个头上长着一双角,屁股后夹着一条尾巴的不是人的东西,一边奔跑,一边呼喊。
此时,三姥正半躺在一个周边用丝绒围起来的圈椅上,手里抱住一个毛发齐全的血淋淋的人头,刚要啃噬。听到了叫声,她翻了翻松驰而下垂的眼皮,又开始啃噬。她的血盆大口刚刚张开,那个禽兽不如的怪物闯了进来。一进门,它就喘着气说,“三姥,不好了,有一群人找上门来了。”
三姥虽然完完全全看上去是一个日暮黄昏,白头丝窝,即将到生命尽头的老太婆,但她一发起怒来,还是相当的厉害,她问,“是谁?他们来干什么?这一会儿在哪儿?”
小怪物说:“那是一群组合,有经常寻找你的车先生,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领着七女星来了。这一会儿,恐怕他们已经到洞门口了。”
三姥“腾”地一下从圈椅上跳将下来。这时,不看她的面部和身子,只看她的动作,说她只有二十岁也可以。她说:“我怕什么?我怕过谁?我就等他们来呢!”
“三姥,三姥!”
已经有一大群小怪物拥到三姥身边,它们好像特别怕死一样,拼命往三姥身边抗挤。三姥手一拂,小怪物们都让到了一边,她大踏步迎上前去。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的是什么人,可能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假想敌。她似乎沾带着一丁点大义凛然的味道,意思是只要她一出场,先不说出场费是多少,起码那些乘兴而来的人,必定要败兴而归。
三姥在前边走,小怪物们交头接耳,指指划划地在后边跟着,它们这样的东西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虽然是参与者,但又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理,胜利了,皆大欢喜,功劳平分。失败了,树倒猢狲散,功夫和生命都在两条腿上,谁跑的快,谁就有生的希望。
地洞好幽深啊,又缺少必要的照明设备,没有一副阴阳眼,不是妖魔鬼怪,怎么能在这洞中行走啊!
走出了比浓重的夜色还要黑暗的地洞,抬头看是满天星斗。扑面而来的是徐徐清风。三姥领着这一大群怪物在这附近巡视了一大圈子,别说人影,连个鬼影也没有。
三姥气哼哼地问:“刚才是谁报的信儿?”
那个小怪物走到她面前说,“三姥,是我!你可真厉害呀,还是没有走出洞,他们就吓跑了。等我们走出来,早已没影儿了。我们还回去?”
三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还有胆量拍马屁!”伸手揪住那小怪物头上的一支角,用力地拔,用力地拔,小怪物疼得“哇哇”直叫。其它的怪物们吓得脸都变绿了。三姥拔一地鸡毛还不解气,她一手抓住小怪物的一支角,小怪物个子太小,三姥个子又太高,竟然把小怪物揪离了地面,它的双腿在空中乱踢腾,并不住地哀求着,“三姥,三姥!”
三姥也不理它,吊了一会儿,她牙一咬,脸一变,张开她的大嘴,瞬间,她的嘴竟占据了她面部的十分之七八,捉起小怪物,像是吃点心一样,把小怪物往嘴里一填,嘴一闭,脖子一伸,比咽下一口未吐出的粘痰还容易,就这样把小怪物给吞进了肚子里。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这就是调戏我的下场!”
另一个小怪物趋前两步,说,“三姥,它没有调戏你,它说的是实话。”
“实话?!”三姥这一声犹如炸雷,把这个小怪物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三姥探下腰,手撕着小怪物的嘴角子,厉声问,“你说,你十五弟说的那些超人都在哪儿?是不是你们跟我跟腻了,想另换主人,就开始耍花招了!超人在哪儿?超人在哪儿?”
小怪物吓得“哇”地一声哭开了。
三姥咬牙切齿地说:“小把戏们,你们嫩着呢,三姥我是可以随便哄的吗?如果像你们这样单纯易骗,我他NND早不知肚子大几百几千回,生多少没有爸爸的小畜牲了。”
小怪物们干眨巴眼,也不知它们是说不出话来,还是想说而不敢说。只有听从三姥发号施令。
三姥鄙视地看着这群小怪物,它们一个个带着一副可怜相,她摇摇头,挥挥手,说,“你们这些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