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手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老妖婆三姥显然已经处于劣势了。她虽然调动了村子中所有的狗围着了大花轿,但被焦书友给破了。有车国保和萧兰芷这两个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焦书友,那简直是没有自己过的日子了。
三姥只能躲在村子中的角角落落里,惟恐露出行迹。如果那三个人联手的话,肯定要落入他们之手。不过,毕竟自己是在暗处,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就发现了自己。就这样让萧兰芷的婚礼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真是显得自己太无能了。说什么也得给她添点儿什么乱子。
就在三姥搅尽脑汁,苦思冥想,挖空心思地想主意,到萧兰芷的婚礼上作点儿小动作,搞个什么破坏的时候,贼头贼脑的姚顺诚从他家的大门口走了出来。姚顺诚后边还跟着周凤琴,她对他说,“你应该早点去的,现在都快晌午了,去的晚了,人家不笑话咱吗?今儿是咱兰芷的大喜之日,你记住,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姚顺诚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上屋去吧,我都记住了,你放心中不中?”
三姥紧跟在姚顺诚后边,在无人的拐角处,三姥使了个绊子,姚顺诚便一下子跌到地上。跌倒之前,他似乎觉得眼前先是黑了一下。跌倒之后,他觉得好像有几秒钟的短暂失忆。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又往前走。而这时,老妖婆三姥已经附体在姚顺诚身上了。她要借着姚顺诚的身体,在萧兰芷的婚礼上大闹一场。如果有机会的话,车国保、焦书友、萧兰芷他们三个,她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可以说,姚顺诚是厚着脸皮到丁家来的。想到上次和姚德诚一起到丁家来想要回萧兰芷,不是萧兰芷又用了什么邪术,他们肯定就得手了。这又到丁家来贺喜,越想脸上越没有光彩。但他一来到,丁家特别地高兴,再怎么说,即使后老子不是爹,他也算是萧兰芷的娘家人啊!
鉴于姚顺诚的特殊身份,焦书友和丁立本商议后,把他往客屋里请,可他坚辞不去,那就只好让他坐在外边的大棚下边了。
自从姚顺诚开始摔了一跤之后,他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到底是哪儿,他又说不明白。说是是头疼吧,有一点儿。说是胳膊酸吧,也有一点儿。坐在外边,酒席正式开始的时候,人们便开始串酒桌倒酒,表示对客人的敬意。姚顺诚只喝了一杯,就觉得头疼欲裂,但是,盛情难却啊!人家恭恭敬敬地给敬酒,自己若坚持不喝,反倒显得有些生纷。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眼冒金星,连话也不想说了。以后,谁再劝他喝酒,他是一杯也不喝了。夹到嘴里的菜,吃起来没有一点点的滋味。
姚顺诚对面坐的是一个小伙子,他是丁峰的姑表兄弟,他并不认识姚顺诚,当他向姚顺诚敬酒的时候,姚顺诚因为不胜酒力,说什么也不喝了。小伙子曹欣便有点不高兴,便说,“我也不太认识你,看你坐在这正座上,一定是受人尊敬的长者,所以向你敬酒,你若不喝,一定是对我表哥丁峰持有什么意见。不过,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过去你们有什么嫌隙,在今天趁此机会完全消除算了。”
姚顺诚听着曹欣的话很不顺耳,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黄嘴叉子还没有褪去,就想来教训我?有本事你坐客屋里去,在我面前你摆啥谱啊?”
曹欣也生气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的,顶撞道:“你为什么不坐客屋去?恐怕是你没那份味儿!是不是作过被人瞧不起的事情啊?”
人总是说,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曹欣这一句话正戳在姚顺诚的伤疤上,他岂能不恼羞成怒?二人于是便大吵大闹起来。早有人围上来,丁峰家的亲戚们都批评曹欣不应该在老人面前这样说话。还有人劝姚顺诚消消气。这一会儿的姚顺诚,如果没有人劝他还好些,一有人劝,他的火气就更大了。伸手掀了酒摊子,杯盘滚落到地上,有好多瓷器都摔烂了。他还是不谢愠儿,好像只有掀酒摊子才能显出他的威风,一扭身,把他身旁的另一桌也给掀翻了。这吸引了更多的客人前来围观。
客屋里的人也被惊动了,几个土光棍儿陪着村长,还有车国保,焦书友他们都出来了。姚顺诚走到焦书友面前,二话不说,挥拳朝焦书友鼻子上打去,并说,“你为啥给我安排这样的座!”
不知是焦书友的鼻子不经打,还是姚顺诚用力过重,焦书友的鼻子已经开始往下淌血。他这有名儿的算卦先儿,却没有算出来在丁峰的婚礼上,自己会有血光之灾。也是医不自治啊!
一流血,焦书友也急了,就要上前和姚顺诚动武,却被一旁边的人及时拉住。而姚顺诚则像疯了一样,又一头朝车国保撞去。别看车国保已经年逾古稀,但他却身轻似燕,或许他是早有防备,就那么轻轻一闪,姚顺诚直直地拱向前去。前边正好是一根拴牲口的水泥桩,如果他一头撞上去,不是头破血流,就是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