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狼爆发的,正是他刚刚得到一定提高的地利,可他还没有切实的跨进地阶,这样恢弘的甚至能够和死气争锋的地利,依然是不完整的,但对付船夫,已经绰绰有余了。
早在洪狼毫不犹豫的抓·住长篙时,船夫便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相当于被洪狼掌握住了命脉,无法离开法器本体的器灵,已经落入洪狼的圈套,这一刻,便是爆发的瞬间。
只见略显灰白,实则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长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新绿的藤蔓,随着洪狼骤然的爆发,竟然有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缓缓绽放,花是荒原上随处可见的野花,藤是山涧里攀岩而上的枯藤,可攀附在长篙上,却绽放出最美丽的生命光彩,竟连长篙都渐渐亮起了翠绿欲滴的光彩,似乎这才是它本该拥有的荣光。
而更让船夫惊恐的是,藤蔓生机勃勃的叶脉当中,流淌的并不是水,而是洪狼最纯正,最殷虹的鲜血,瞬间将藤蔓和小花上都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光,看上去诡异至极,更让藤蔓具有了疯狂的攻击性,缠绕长篙的速度更快,转瞬间,便将层层叠叠的死气全部吞没,吸收殆尽。
这个可怕的一幕,看的其他人都傻了,面对无孔不入的死气,活人不是都应该退避三舍的吗?可洪狼的行动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只感觉世界观都已经崩塌了,不由张大眼睛,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这场决定生死的生死较量。
眼看着藤蔓已经缠绕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船夫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划破了黄泉上的死寂,带着怨毒与不甘,向着洪狼猛地冲去,饶是洪狼心神坚定,也不由一阵恍惚,攻势猛地一松,心中大呼不妙。
长篙上的死气如潮水般褪去,可洪狼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更加凝重,他已经知道,船夫的临死反扑,即将到来。
只见船夫只剩骨架的身躯缓缓膨·胀起来,层层叠叠的死气从黄泉中不断涌·出,涌·入他大张的白骨口腔中,将他的整个身躯都撑大好几份,眨眼间便让他变成了一个足有两人多高的恐怖怪物。
可惊人的异变还没有结束,涌·入他身躯的死气又被他庞大的身躯狠狠压缩,眼看着他渐渐恢复原来的大小,可在他白骨手掌上,却多出了一滴如同墨汁般的漆黑**,滴溜溜悬空而转,显得无比诡异,似乎只要看一眼,就能将人全部的心神都泯灭在一片漆黑当中,端的可怕无比。
洪狼的脸色大变,这凝结成**的死气,已经不能算是死气了,更像是黄泉中的一滴水滴,可这滴水,却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只看看船夫白骨手掌迅速腐蚀的样子,就已经可以看出其中的恐怖。
而随着船夫轻松的一弹指,那滴恐怖死液,已经沿着长篙,飞向了洪狼,所有阻挡在前的藤蔓和小花,都瞬间枯萎,仿佛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撕碎,无法造成哪怕一点阻碍。
洪狼只能眼睁睁看着快如闪电的死液出现在眼前,就要将他的身躯也彻底腐蚀,只能闭目等死,可就在这生死关头,他还是能够自嘲的想着:“这长篙触碰了恐怖的死液,依然毫发无损,非凡程度超过了料想,自己真的有些不自量力了……”
然而,就在这危机关头,洪狼的胸前猛地一亮,竟然绽放出黑白相间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那滴死液突然撞在黑白光罩上,顿时反弹而回,不甘心的落进了身旁的黄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