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胸口可有两寸长的伤疤。”
“啊?”蓝冲脸色骤变,推开靳冰越退至墙角,那激烈的反应仿佛是承认了他的胸口正好有那道伤疤。靳冰越顿时卸去那虚假粘人的伪装,瞪着蓝冲。
蓝冲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伤疤。”
“如若没有,何苦不肯亮出证据来?”靳冰越说罢,冷哼一声,扼住蓝冲的咽喉,戒指里如春蚕吐丝般飘出一缕银白的丝线,却像厚重锋利的刀,将蓝冲胸前的衣服割开一道。
伤疤。
两寸长。
清晰分明。
慌乱中,蓝冲抓到盆景里一块假山石,可那石头纵然吃足了劲,却也没碰到靳冰越的衣角。而是从窗口飞落在大街上。
啪啦。
裂成了两半。
行人的吵嚷漫骂,也掩盖不了心跳的巨响。蓝冲狼狈地逃窜,仍是不甘心,呼喊道:“你究竟受了谁人的指使,何不告诉我,让我也死得明白。”靳冰越不耐烦地拂了拂戒指:“谁说要你死了,我不过是要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正说着,突然,一枚飞镖擦过鼻尖,嵌了半截在雕花的木窗格里。随即便听见诸葛正扬的声音,似还在楼下大堂,可是转眼却将门破开。
电光火石间,靳冰越只感到眸子里一阵沁凉,忽而又是灼烫如炭烧,所有的光亮在瞬间熄灭。天地仿佛都化做黑暗的泡沫。
刺骨锥心的疼,席卷蔓延。
她瘫软在地。片刻之前的嚣张气焰,顿时溃散。
变故来得太快,在场的人,甚至诸葛正扬,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飞镖会恰好伤到靳冰越,那样不偏不倚地,将清漾漾的眸子割出两道血红。
他震住了。
蓝冲亦是愕然惊呼。
靳冰越死死地握着拳头,却扼不住表情里的惶恐,只是倔强让她一直强忍着,她放开了手里的柔丝索,挥舞着,歇斯底里。鲜血汩汩地溢出眼眶,爬满白皙的面颊,沿着脖颈,红了单薄的紫衣。那模样,不是肃杀,狰狞,而是无助。
变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