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城门外,他昂着鼻子,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的空气,一阵神清气爽。
自此刻起,他再也不是谁家谁子,亦不为哪族哪民,也无需听从何人命令,
他要怎样,只有自己说了算。日后哪怕是沦为魔物饵食,也是实力不济、怨不得他人。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并无丝毫解脱之感。
十八年的包袱,不是轻易能甩掉的。更何况,花露仍在家中,使他放心不下。
西域、自家子民、无忧城、麒麟神血……若是置于魔族之手,不知会迎来怎样的终局……
不……还有挽回之法。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毅、燃烧起一股斗志。
去无忧城,把自家长老与大哥、三弟喊来。若情况顺利,搬来天朝救兵也并非不无可能。
三日后、
他还有三天。
三天后的午夜,堕狱将会使用那一盅麒麟神血。到那时,整个西域都将在劫难逃。
他要回去,但不是现在。
三天。
如果他腿脚麻利些,或是能租得一风雷神兽,搬来天朝救兵,两日足矣。
趁天色未晚,立刻去租借一匹快马,赶往无忧城。
想到这,诸葛空忙四下环顾去。
可这没灵沙城是怎样一番萧条,他又怎的不清楚呢?
这一偌大城门,马匹先且不提,便是拉车骆驼、也只寻得两头,真真的荒凉!
但他没得挑选,只好上前问价,倘若行不通,也好早些另作打算。
“老兄,你的车,可去无忧城一趟?”
“可以。”
一汗褂男子应着,站将起身,又打个手势道:“这个价!”
鹅滴个乖乖!
“五——不是、兄弟,你这未免也太……”
“欸——打住打住!”眼见诸葛空要套弄感情牌,那男子忙喊住他,不耐烦道:“无忧城,就这个价,爱去不去!”
说罢,他躺回车棚,独自阴凉去了,倒把诸葛空撂在边上,很是尴尬。
又见他踌躇,只是不走,仍犹豫不决着,那男子便懒散躺身,又扇起蒲扇,劝说他道:
“你看看现在,哪有去无忧城的车呀,那都是土匪的车,骗你滴!把你拉到荒漠,浑身上下扒拉干净,再扔了去喂鬣狗,谁管你是死的活的!反正荒漠里刨不出尸骨。”
“就这些,这还算好的!若是倒霉,给喂到沙妖肚子里头你都不知道呢!”
一席话劝完,那男子仍自在凉快,不去理会诸葛空,但心中已然笃定——他是必要坐这趟车的。
可诸葛空却有些懵,略不服气道:
“欸,你别搁这糊弄我,那沙妖大多不过蝼骨级。便是灵精级,半百之中也难寻四五,怎么,如今却能害了滔天生灵?”
“害,原来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
男子说着,坐起身来,招呼诸葛空凑上前去,悄悄在他耳旁解释道:
“那些沙妖,最近不知怎的,出了几头妖将级的,吃人如麻,可歹毒了!这还都是些揣测。”
“我听一个老道说,那些作祟的东西,其实不是沙妖!”
“那是什么?”诸葛空疑心道。
总不能那么巧,偏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