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弹——”
刹那间,一道威严似山岳般震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一刻,诸葛空左臂麒麟血纹乍现、且忽的锃亮腥红、呼啸破风出袖,血光冲天、映射洞外,
一道威力千百倍于烈拳的火龙印直奔前方、爆裂绽放,怒焰火舌花苞般腾冲,只一瞬便将扑刺而来的乌钢剑吞没,灼的焦如糊炭、烟呛味四散,
诸葛空亦被波及,震弹开来,一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恍惚间,来到一云雾仙台、水墨画卷,像是阴阳混沌之所,又有如天神仙境,
自置身之台观望而去,四方各悬浮一岛屿,
一春暖花开、一群芳斗艳、一萧叶飘零、一森瀑冰结,
春夏秋冬,无日不月,谁知此处又为何象?
正挠头不解,诸葛空身前忽的蹿出一怒面尊神,沸火灼身、红焰包覆,有十来丈之高,
又是鹿体对角,鳞甲单尾,乃古画之祥瑞神兽,
“麒、麒麟——!”
诸葛空抬首定睛,不由得惊呼,“您是司星二十八天、天神,第五者麒麟!”
“天神之称,吾一残魂散魄,愧不敢当。”
“可是,司星二十八天神,不都——”
言至此处,诸葛空一吞唾沫,不敢继续。只怕辱了天神尊号、受烧灼火刑。
“此乃血脉传承,自上古因缘流淌于汝一族,因果如此。自为一家,不需隔阂尊秩。”麒麟说着,言语几乎撼动整个空间,印得脚下的台都隐隐颤动,颇具分量。
“可是,既然打从一出生就有了,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诸葛空回想往日伤痛苦遇、历历在目,不禁灵魂发问道。
“延误汝身修心境界一事,说来惭愧。”
麒麟缓缓解释道:“因吾真身早于千百年前散去,神魂真识便流淌寄宿于汝族血脉,以此苟生,至今只余下此一丝残魂。”
“因你命格有仙缘机遇,又善法好剑,骨劲阳刚,故此附身,以图来朝苏醒,好借汝手救天下于水火。”
“如此说来,想必你也是为了魔族崛起一事苏醒。”诸葛空开门见山道。
“正是。”麒麟肯定道。
如此一来,那乌钢剑与另一人的对话,便也解释得清了。
沙妖,已经被魔族所渗透了。
“我当然有拯救天下之志。”诸葛空说着,又悲伤转言道:“但,诸葛家已经归降魔族了,另外,私人恩怨亦需解决。”
“你误会了,这是弃车保帅的计策。”麒麟解释道:“那处天地灵所积聚有神血之气。诸葛海那一拳,是为了将汝体内过溢灵气驱出,避免五脏六腑充溢而炸裂。”
“果真如此?”
“吾自不欺你。”
“若如此番,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麒麟应着,颇为欣慰。
“既有意为,吾自会暗中护佑于汝。若汝得闲,亦可指点法门,助境界飞升。具体方法,需待吾探验汝筋骨八脉、七窍肺腑,再作商议。”
“切记,若需呼唤于吾,闭目入识、神意之中——”
叮咛间,诸葛空只觉耳晕目眩、头脑摇晃,不知东西何方。
再一睁眼细瞧,已然置身石洞。
那乌钢剑的焦尸,正躺在不远处,样貌已烧灼至男女不能辨清,使他不禁心下感叹。
那麒麟神兽所使的炎弹、威力也真是霸道,只一黄阶最下等、尘级法术,竟将他一实力难测的高手瞬作焦炭。
幸而身处石洞,否则那些士兵与囚俘也早该葬身火海,化为齑粉。
感叹间,诸葛空自旁拾来一铁剑,拨拉起了乌钢剑的尸骨遗骸,希望能留下什么值钱宝贝。
然而竟嘛也不剩。烧焦的银子都没一锭。
就连他手中那把乌钢所制的玄阶精剑,也已被烧灼的乌黑销熔,返工成了剑胚。
切,穷光蛋。
诸葛空暗骂一声,把剑甩手扔到骨灰里,扑起一阵煤渣。
“咳、咳——咳!”
“爷爷的——”
因吃了死人亏,诸葛空当下便较劲起来,登时一脚飞踢将那焦尸打滚散架,骨头嘎啦珂啦地抛出去老远才停止翻滚。真可谓是“杀人鞭尸”。
恩?这是什么?
满是灰渣的石面,一颗暗红色的圆珠不知从哪儿咕噜咕噜滚来,停在脚边,被他拾起。
嘶——予命珠。
待看清何物后,诸葛空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可是奴隶贩子用来操控活人的东西,怎么这里会有……
难不成魔族其实缺乏人手、所以才联合沙妖大肆捕捉西域子民……
不好,万一他们都已经被喂了予命珠——
细思极恐,诸葛空当下打断思路,一一探指于众人鼻息,把脉掐颈、无所不用。
幸而众人貌似只中了寻常麻药,昏倒沉睡而已,再有半日便会清醒过来。
他自己则大概是因为血脉罕见、麒麟庇佑,所以中药不深,清醒得早。
不过话说回来,都已经用低阶捆仙绳绑严实了,居然还又给他们下麻药,魔族也真够歹毒的。
“咳、咳咳!”
正思衬着,一阵娇弱无力的咳声自石洞深处传来,似若柔花病怜、娇瓣滴嫩,让闻者好生动容心疼,想要一睹那声源之芳容。
但于诸葛空而言,却是那般似曾相识,不由得在脑中勾起一番难言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