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忙寻路追去,却看见了这一幕:青年左肩插了把钢刀,而沈俊被人踢破下体,痛叫着在地上翻滚。饶是沈任神通广大也晚了一步!只能泄愤似的将青年打晕后带到了狼谷之中,不给米面,意欲让他自生自灭。
及见他生性坚韧且机智百出,以洞下的群狼已经飞禽为食,而且技艺大涨,这才动了刻意栽培的念头。为了提高他的进境,他不惜用本命真元助他打通八脉十二经络,但却得不到他至少在语言上的尊重!
果然,原吉不领他的情,不屑地道:“听你安排?我让往井里跳么?只怕到时有钱挣却没命花!”
说着就下床去解石桌上的长形包袱,仅看了一眼即惊呼:“这家伙真不短!”
原来是一把鲨鱼皮鞘的长刀,直脊、角尖,长度取极阴之数七七四尺九寸(注:古之一尺,现代的七寸),刀隔作睚眦形状,九寸的乌木刀柄上刻有“冲天将军”四字。
不由问道:“是黄巢的佩刀?”
沈任点头,缓缓地答道:“当年黄巢攻入长安,把得自东海的玄铁精母让当时的许多铸刀名师铸造一把宝刀,谁知月余不见功成,他大怒之下连杀铸师十余人,以他们的精血沥之,祭炉求刀,数日后遂成。此刃多在大凶之人如朱温、方腊、彭和尚、无双居士等手中流传,故世人又称其为‘魔刃’又名‘血菊’”
原吉似被吓着了,连眨眼皮,后笑嘻嘻道:“靠!说得这么邪乎,真的假的?那我得看看它究竟是啥模样。”言罢就要拔刀出鞘。
“慢着。”沈任忙止住他的举动。
复急急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此刀出炉后血腥味太重,黄巢亦不能掌握,遂命巫师施法立誓曰:“见血乃回”方将此刃收在腰间。所以,凡是要看它的人必须沥血于上,不然会遭其反噬。。。”
原吉没听完,就断然的道:“笑话,它自己还能跳起来咬人?哥哥我偏不信这个邪。”
说着立即拔了出来观看,见其刀身并不是想象的那样明光铮亮,反而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离刀隔尺许处嵌有紫红色的**一朵,遂点头道:“黄巢爱菊,应是他的杰作。”
沈任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直催促道:“快些割破指尖,沥血让它认主呀。”
“嚎什么嚎?烦了我,拿它阉了你。”青年晃着刀瞄他下身坏笑。
“原吉,你这不尊敬师傅的混蛋,小心遭雷劈!”沈任叹气。
原吉不然地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哥哥我的大部分能耐都是从刀谱上自学的,包括内功心法九劫真气,是你们家的吗?”
尊贵持重如沈任,亦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大骂着连问道:“没良心的东西,那几十本刀谱不是我们沈家先辈搜罗的?谁帮你打通大周天的?你几次在这狼谷被狼群按住,又是谁帮你解围的?还有神刀三式。。。”
言未了,原吉已把“魔刃”入鞘后直接撂给他,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想得太天真了,想凭借这把刀骗我入瓮,门都没有,哥哥不接受这烫手山芋!”
见沈任不知所以然地愣住,他谑笑道:“你老了,记不起曾经对我说过:无双门起了内讧,是叶辰的大弟子‘无回剑’楚继轩断了右臂后托你保管此刀的,也有逼你继续进行‘神刀’‘魔刃’虚名之争的意思。”
沈任脸红,他确实在半年前对已经说过无双门的事,难道自己真年纪大到健忘了吗?或者是最近的事太多而影响了心智?
原吉接着道:“你还说过楚继轩已废而归隐,可能由他的徒弟,前‘平凉侯’费聚之子费裕向我的传人挑战等等。嘿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不会替你延续什么‘神刀’‘魔刃’的虚名之争的。”
沈任没有被他的揭短而恼羞成怒,微微一笑道:“你确实很聪明,能见微知著,举一反三。但是你应该听说过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一会就有人来向你讨要这把刀的。”
“你应该知道哥哥我不爱物,给他便是。”原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沈任轻笑道:“主意虽不错,奈何一会来的人不会收手,必杀你灭口。”
原吉“咦”了声,道:再次连问:“你又请人了?这次请的到底是何等方妖怪,这么残忍嗜杀?”
沈任不答而反问道:“你听说过当前江湖上的职业刀客‘流星’没有?”
原吉脸色一变,他当然听说过五年前就是江湖上最著名的三大杀手之一的“流星”,但口中兀自强硬道:“这人的名字有短命之兆,不足为虑也。”
沈任叹道:“流星虽然短暂,但其光芒足以令星月失色,这是一个你不杀他则必死他手中的人。”
言刚落地,就听见一声劲力充沛的长啸远远传来,沈任沉声对原吉道:“切不可大意,最好先下手为强,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去接他过来。”言罢匆匆而去。
原吉不淡定了,直有破口大骂的冲动,亏你老小子想得出,请这种凶神恶煞来对付哥哥我!而自己能对付得了吗?不由再次拿起大凶之器“血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