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脸上竞涂了粉!”原吉失笑。
曹国公彻底地崩溃了,他几乎用哭腔道:“你不能狮子大开口,杀了我也拿不出二千两金子来。”
原吉相信他在这情况下所言基本属实,便道:“想给老子讨价还价?嗯,好吧,我老人家也不过份,就收你一千两算了。”既然讹人就狠狠敲他一笔!
“我只能拿出五百两来,还得以物折换。”李景隆还是潜意识地讨价还价。
眼前忽然多了笔墨纸砚,原吉仍绷着脸道:“你娘的,老子今天认倒霉,碰见一个外强中干,实际却没多少油水的穷鬼。看在岐阳王一世英雄的份上,就便宜了你这回!赶快写欠条吧。”
惊魂未定的李景隆立即拿起纸笔,并且像完成任务似的飞快地下欠据。原吉满意地后收了劲气,他可不想让曹国公被吓成傻种,不然找谁要金子去?
待李景隆站起来后,原吉再次逼视着他双目道:“老子不怕你赖帐,更不在乎你调军队来,那样的话,自有你全家老小来陪葬。”
“我回去即刻派人把金子送来。”心有余悸的李景隆唯唯诺诺。
别看他外表光鲜,骨子里实质就是一纨绔子弟。依仗父威骗吃骗喝,这次他异想天开,欲立大功于朝廷,却不想反惹了凶神恶煞。
而这事弄不好会让燕王抓住把柄的,他自幼就怕酷类先帝的燕王朱棣,若诚如原吉所说,其后果可想而知啊!心事重重地坐上了本府的马车,连有人看见他而招呼都没察觉,直叫管家快回府
去。
“兄弟怎么着李大帅哥了,我看他身上的官袍都湿透了!”徐辉祖进门就问。他刚才与李景隆错身时打招呼,而人家心事忡忡地根本没听见,只顾走路。
原吉则笑着道:“曹国公以势想压我,不想反被我吓了一吓,谁知他这么胆小不经吓,就是不知尿裤子没有?”
徐辉祖叹道:“唉!想他父李文忠当年在战场上坠马落地,被数百蒙元残兵围住。但他没有丝毫畏惧,不仅亲手格杀了数十人,还带领部队以少胜多,取得了关键战役的胜利,深为广大将士
们所敬重。不想生了个这样的败家子,真是虎父犬子啊!”
两人笑了一阵,徐辉祖得知沈任已去后,又叹道:“沈师神仙中人,必是又看不惯当今的所作所为,心灰意冷而去!”
原吉默言,沉吟会,取出一本薄策对徐辉祖道:“这是一本道家养生的心法,长练下去对神智、身体皆有益处,大哥不妨试着玩玩。”
这本是沈任留给他压制亢阳的一部清心宁神的道家秘笈,却被他随手送人了!
徐辉祖道谢后,贴身放好,便提出让他上徐府赴宴。
原吉歉然地道:“今日我必须得离京远去,只能容后再往大哥府上拜见了。”
徐辉祖不解地问:“什么事情这样急促?”
原吉思虑再三,不答反问道:“大哥北平有亲戚吗?”
徐辉祖即答道:“我大妹即是燕王妃。”
而他也是个精细之人,立即猜出了其中的意味,又问道:“是皇上的意思?”
原吉点头,正色地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心中自有天道公理。”
徐辉祖脸色一肃,沉声道:“中正无弊,昭乎于日月,是先帝对家父的公正评价。徐家相训是:世世代代忠于大明。贤弟尽可放手施为。”
原吉肃然起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人家大义凛然,遂绕开话题,问道“李九江有胆量乎?”
徐辉祖不屑地道:“色历内茬之辈,遇事先讲自身安危,能有什么胆量!”
原吉闻言心下始宽,刚才他还有点担心李景隆恼羞成怒,领来大军围府呢!
徐辉祖又把话题转到梅家,道:“今早我去了趟驸马府,不想梅殷和公主俱是昨天未归。”
原吉知其心意,谢后道:“大哥其实不必费心,梅家若有指教,小弟接住便是。”
徐辉祖皱眉,这正是他不愿看到的,两人一旦为敌,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