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天刚斜倚着车壁正欲拆看沈任的留书,吃惊马一冲登时被掀翻车内,幸亏他身手灵活而没碰出个好歹来。
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个驴熊到底会不会赶车?”
中华骂人的话丰富多彩,尤亦河南地区的骂法最为直截了当。云天自幼在市井里长大,又鄙视斯文教条,骂人的话当然新鲜而又狠毒。
好在白彦山倒真学过驾车,不一时就控住惊马,稳定了下来。擦了一把满脑门子汗,忙向后陪笑道:“云爷放心,我一定倍加小心,再也不敢卖眼了。”
云天见车子稳了下来,也不再过于追究,遂观看沈任的留书:
沈任在信中首先给他分析了当今形势,言废周王仅是开始,随后还有许多藩王受到牵连,而皇帝的终极目标就是北平的诸王之首、燕王朱棣。
他特别指出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局,直至一方完败才能结束!信中要他如想建功立业正其时也,需审时度势抓住机遇。而以他的聪明才智,立功封侯本就不是太难的事情。
反之如无意官场而心属江湖的话,则一定注意无双门的行动,许多迹象表明不甘寂寞的无双居士在大山里训练死士,有逐鹿中原之心。所以希望他能联合武林正道以及官府的力量予以钳制,
不然,只恐天下大乱而不可收拾等等。
最后提醒他的内功心法九劫真气是他先祖梦遇仙人而授,很难说是一套完善的功法。因为他沈家历代列祖列宗都是武学大家,却无一人修练到“离火”的境界。
而且它的副作用太多,能使人的性格无所畏惧,易入魔道而不可自拔。所以要他转而修习道家正宗先天真气才比较稳妥。。。。。。
“吓哥哥我吗!”云天没有放在心上。
复喃喃自语道:“你倒走了个清静,让我夹在其中两头受气!虽然你对我确实不错,但哥哥我绝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来到镇江时天已黑透,两人便在镇江的一家大客栈登记住宿,无需路引,魏国公的腰牌比啥都好使。
店老板看见他们双驾马车,就开始不停地谄媚拍马。亲自领他俩上二楼,引入一豪华客房,道:“您这间套房是整个镇江最好的,驸马都尉梅殷刚才还在这间住过呢。”
云天心中一动,问道:“是梅殷么梅驸马么?他来镇江干什么?”
店家忙道:“爷问这话可就为难小的了,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问呀!”
见云天不悦,忙又道:“梅驸马不过刚走个把时辰,不过他府上的还有两间客房未退,就在爷的房间旁边。”
云天遂不再问,洗过后,云天斜倚在**等白彦山去安排饭食。过了一会,忽闻外面有人争吵,他便开门出室。
时白彦山亦回,两人一同看去,只见两名军校正扯住一双母女模样的妇人不让出门。
听其中一军校道:“上命难违,夫人应体谅我等的难处。”
那淸秀标致的妇人道:“我们母女又不曾犯法触禁,何故囚禁于我们?”
另一个军校则拽住一个瘦削,长得灵秀非常的十三、四岁女孩子的胳膊肘往外扭,疼得女孩子脸都变了色,可就是强忍不喊出声。
见状,白彦山动了侠义心肠,大喝道:“放开人家小姑娘,不然老子我对你不客气了。”撸起袖子正要上前。
这时一五旬圆脸太监站在另一房间门口瞪向他俩,阴测测地道:“驸马府办事,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太监是什么大家都明白,除了皇家和亲王外,也没有人敢用这些人,人们忌惮的是他们身后的强大背景。
少妇母女此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而云天也颇觉此事不仅蹊跷而且棘手,遂拉着意犹未尽的白彦山回房再说。不一会有店伙送来饭菜,两人就在房内用了。
白彦山是个心里不能藏事的人,道:“分明是那母女遭人劫持,云爷何不让我问个明白?”
云天反问道:“你即便问个明白又能怎样?”“这个、这个。”白彦山语塞。但很快就沉吟着道:“看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的神情,分明对人家可怜的母女不怀好意。你不怕他暗害她们吗?”
云天淡淡地说道:“纵然如你想象的那样,他们现在总不敢公然杀人吧。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们现在要做的,只能等到深夜后,看看情况再说。”
白彦山还想再说什么,云天已经斜倚在**,不再搭理他了。
时未到初更天呢,上床睡觉有点太早,云天无聊之际想起日后要归还人家的屠龙匕,便拿出来把玩。拔出鞘后见其仅两寸长的刀刃上冷历逼人,且刃身非金非铁不知何物锻造?
用手指敲之也不闻钢铁之声,不觉大是好奇,仔细端详起来。
白彦山也瞧见了,便偎了过来连问:“这是什么玩意?哪有这么小的短剑?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干啥用的?”
云天不答而反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兵刃?”
白彦山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拔出鞘后得意的道:“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有用的防身兵器,是洛阳城著名铁铺李记的手艺,锋利的很,我花了大价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