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知他们的目的,见他要揭老底,忙道:“好好好!这两天既使把山东省翻个遍,也要给诸位一个交待,这样总行了吧?”
“你爱找不找。”纪燕然自饮了杯。
又悠然自得地道:“我们来时除了没带钱外,什么都配齐了。准备就在玉谷园安营扎寨,住到年前再说走的事。”赖上了!
当日傍晚,云天正在后院看姝儿演习屠龙短匕,“翩若惊鸿”他想起这个词来。未想到屠龙匕里的秘笈竟如此玄妙,正适宜姝儿这种纤细的女孩子习修。
另一边连长生和苏起亦在苦练十字刀法,尤其是苏起对这路刀法的痴迷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让云天这个姐夫不得不劝他悠着点。
吴畏不得不来,听完他的诉苦后,云天笑了,道:“大哥莫急,对付纪老头我有几招散手最管用。”言罢即随吴畏而去。
玉谷园正厅酒宴之上,纪燕然一边吃喝着一边还不忘找茬,唬着脸对吴府管家道:“你家主人藏哪去了?让客人们傻等,岂是待客之道?你不妨去告诉他,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几个跟他耗上了。”
管家吴忠,不敢接腔,只能在一旁陪笑!
这时有人笑骂道:“你活得真自在,人家好酒好菜也堵不住你的小嘴,非得找几个悍妇才能制得住你吗?”原是云天到了。
拱手即算见礼,众人知他脾气,都哈哈一笑。
待落座后,纪燕然仍斜睨着吴畏,道:“我就说嘛,‘济水苍龙’比泥鳅还滑,不玩点真的,他还真不把师弟找来!”
云天即冷冷地问道:“你们现在都替官府办事吗?”
陈良玉不解地问:“师弟何出此言?”
云天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就是一钦犯,而私通钦犯在《大明律》中该当何罪,你们几个应该知道。”
陈良玉和秦通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与朝廷作对,他俩真还没想过。
纪燕然反而大笑,道:“吾辈武林中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罪名加身?师弟这就随我回纪府去住。。。”
不等他说完,秦通即道:“就你有骨气?我俩都是无义之辈。”
云天笑道:“秦兄和陈师哥真还不能跟他这个黄土都埋到脖子梗上的比,他自讨没多长时间蹦达了,故敢破罐子破摔。”
“啊呸!一咒活百年。”纪老头笑骂。
不但未生气,反挤眉弄眼地又道:“反倒是师弟你整日在女人堆中打滚,要当心身体才是!”
与云天斗嘴是他乐此不疲的事,虽然一般情况下占不了便宜。
陈良玉叹道:“师弟如此隐居,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云天苦笑道:“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占山为王去吧。”
秦通冷笑一声,道:“帮有道则仕,无迫则隐,那是儒生们的说法。吾辈武林中人自当有所作为,从古至今未闻任何一个朝代能取缔江湖的存在。兄弟身为武林正义象征的‘神刀’,本就是武林中的帝王,如登高一呼,在江湖上形成一股力量,何惧朝廷。。。”
“停。”云天不敢再听下去。
忙道:“这话若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只怕皇帝更不容我活着了!”
吴畏不以为然地道:“秦老板所言不错,以天弟的能耐就算开宗立派又有何妨。吴某在这里撂下话,余生将追随左右。”
“岂能少得了我老纪摇旗呐喊。”纪燕然最是耐不住寂寞。
秦通、陈良玉也纷纷合声,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喝,喝,喝酒,除了喝酒,今天啥也不谈。”云天头大,他从未想过类似想法。
在他们几个的脸上扫了眼,又道:“你们四个加起来二百多岁了吧?还瞎折腾什么呀!好好地在家享清福吧。”
众人各自对望一眼,心里均有点想法,如果说他们刚才出于义愤而随秦通所言,现在则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纪燕然道:“刚才大家的建议让我茅塞顿开,要不咱们合计一下。。。”
“喝你的酒吧,糟老头子的事还不少!”云天痛斥。
忙又岔开话题,问道:“说吧,还有什么大事非找到我不可?”
秦通反问道:“贤弟何时回北平?”
云天沉吟着道:“没时候,除非有大事发生,否则朝廷不会放过我。”
“已经有大事了!”纪燕然叹了声。
复解释道:“燕王病了,而且还是精神错乱的那种。这样的大热天穿上棉衣犹自喊冷,整日里走街串巷不知疲,困了就在路边沟渠中躺下,饿了就入饭馆酒肆夺人酒食。”
秦通接过来补充道:“朝廷扣留了前往京城参加公祭大明太祖高皇帝逝世周年的典礼的燕王三个儿子,致使殿下忧郁成疾,令北平百姓无不悲戚。”
云天不语,暗思这件事的可能性,与燕王分手不过百余日,生性沉鸷坚毅的燕王会得病致此?但子女连心,更何况是全部的儿子被朝廷羁押,不由他不相信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