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了王城大殿,叶辰居上而坐,下面左右两侧各摆有两张矮案,上有十分考究的酒食,此时除留给他的地方外另三张案后各坐着张中丶卫护丶冷月三人。
叶辰待其落座后,对他道:“二十五六岁即入金丹之境,你应是武林近数百年中的第一人,好不令人惊羡,故值得我们为你祝贺。”神情真诚,无一丝妒色。
云天暗叹其心胸博大,忙起身道谢,亦无一丝得意之色。
张中却接口道:“所谓:‘雷不劈愣种’。这连沈复都不敢尝试的九劫真气,竞被他练得登堂入室了,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你咋说的?有这样夸人的?”云天咬牙瞪目。
复转向叶辰道:“前辈也听见了,这假道人如此为老不尊,要我如何尊重于他,又如何不揭他的老底?”
叶辰壳尔一笑,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你俩都是孟浪成性的脾气,谁也别怨谁了!”说完和众人大笑。
云天眼珠一转,借机问叶辰道:“老道放言我师祖沈复未死,今特向前辈求证。”
叶辰闻言一怔,反问道:“你可曾听沈任讲过他父亲的事?”
云天摇头,答道:“沈任惜字如金,而且从不给我提他家族中的事,我自然也懒得去问。”
叶辰转向张中,问道:“据说三十余年前沈复在杀徐泽时却遭他自己的老情人的冰魄银针暗算,伤重不治丹碎身死,为此我还专程去沈家吊唁啊?难道是假的?”
张中神秘一笑,道:“怕是他使金蝉脱壳之计,借机避世吧。反正我在二十年前于长白山麓见过采参练丹的他,并被他逼立誓言,不得把见到他本人的事说出去。”
言此又怒向云天道:“都是你这小子害我自毁诺言。。。”
不等他说完,云天反唇相讥道:“是你自己心里装不下事而违誓言,就等着人家把你弄成太监道人吧。”
“呸。”老道抓起玉杯欲砸。
卫护和冷月这次未敢陪笑,他们见师傅不理两人的斗嘴,自顾叹道:“我曾自诩为当代尘世间第一人,而沈复既未仙去,自当息了此念!”
坦然言之,眉目间无妒忌之色,让众人都暗自点头。
随后边饮边谈,话题甚广,叶辰不介意公开一些自己或武林中的许多迷案,张中和云天也说了不少所见所闻,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而余兴未了。
待谈及当今时局,叶辰道:“燕王沉鸷果敢,比之洪武帝犹有过之,虽偏隅一方,但深黯收拢人心之道,怕建文帝远非其敌手。”
言此苦笑一声,复叹道:“当今上位者不懂知人善任,而一味地空谈以仁治国,欲效弱宋乎?”
云天点头,道:“我只是个平民不懂权术,但知伦常至理,当今皇上宠信那些目光短浅的竖儒而向诸叔下重手,本身就违背了洪武帝的遗志,可谓不孝不仁也。而历代名君要想有所建树,必文武同备,才能使国家昌盛,外虏不欺,建文帝的出发点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
卫护亦接口道:“我在魏国公府隐居那些天也曾听市井百姓议论纷纷,言皇帝猜忌真正有能力之士,如梅殷丶魏国公等,却让黄子澄丶齐泰丶方孝孺等不懂军事的参与军国大事,能打胜仗才怪呢。”
酒宴结束得很晚,直至申时中。
叶辰亲送云天出殿,道:“你以后别回听涛院了,就与你妻子住一起吧。”
这理由不仅合适而且温馨,云天只能称谢。
又听叶辰附耳低声语他道:“想再要孩子最近可得加倍努力,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返虚。而等丹成阶段精气固凝,男人的阳精里也就失去了传宗接代的那部分东西。”
见云天错愕,叶辰又笑道:“你听说过成仙后有子嗣的没有?大道还是公平的,不然仙家的孩子岂不扰乱世间的秩序。”
云天无语,心里未免焦虑。。。。。。
云姬所住何地?那可是冷月的“桂宫别院”啊。既奉门主之令,云天自然不会客气,让冷月大皱眉头。
不言和云姫见后的温馨场面,单道晚间云天闯入冷月的闺房,冷月见他笑得贼兮兮地,即斥道:“赶快滚出去,不然。。。”
“听见没有?”顺着她的话头,云天反喝向胡铃、胡玉姊妹俩及一侍女。
而那三人会心一笑,赶忙跑了出去,使冷月更加惶然。
面对嘻笑着逼过来的“坏家伙”,已退坐在**的冷月抽出腰间的新月弯刀色厉内荏地咬唇道:“你再敢往前一步,就别怪我、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