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初云天领白彦山和抱着一长形包袱的连秋生来到,进屋先拱手施个罗圈礼后,也不说话,竞大刺刺地寻座坐了下来,白彦山和连秋生即立在椅后甚有气派。
立使无须丶卢富面面相觑,对方摆明带着不快而来啊!
卢富知自己不得不说话了,向云天道:“在下卢富,与镜贤大师一起被江湖同仁推举为盟主,见过云大侠。”
说完自己都感到憋屈,堂堂盟主竞得主动向人家招呼,早知如此,上午何必自顾身份避而不见呢?
“好说。”云天拱手回礼。但没有站起,卢道人师兄弟不是他的目标。
然而世间事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不是他想没事就没事的,无恨见他不以下属之礼敬盟主,遂忍不住大声道:“云大侠好大的架子,跟武林共推的盟主回话竞不起身,怕失了礼数了吧?”
云天闻言失笑,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两下,笑问道:“这位便是那日阵前一交手便抱头鼠窜的无恨道长乎?近千人因你而死,你却活得很扎实呀!不怕他们的鬼魂晚上趴你身上吗?。。。
”
“竖子欺人太甚!”无恨怎能听得下去,猛击茶机案面就欲起身发火。
卢道人忙按住他的肩膀,而向云天道:“云大侠喜开玩笑之名早已盛传天下,但今天不是时机,还请你能为剿灭无双门而献计策。”
自负如卢真人,也觉得难敌“神刀”之威,不能让师弟前去挨揍啊!
无恨也不傻,知真打起来自己无多少胜算,且本来就是仗着在众人前虚张声势,而非真的敢寻衅挑事,只没想到云天这么不识玩?经人一拦便就坡下驴默不出声。而对萧湘女丶吴畏丶杜闻仲
丶郭云峰的窃笑也不加理会了!
“吾闻世之高人必虚怀若谷,彬彬有礼,可不似云大侠这般粗俗。。。”无须并不知云天此行何来,摆出一副长者相欲以教诲。
见“正主”出腔,云天窃喜之余自不会任他“倒沫”,便截断他的话道:“高人?就如你这样的表面慈悲正派,暗地里拿尼姑寡妇等做炉鼎的衣冠禽兽形象吗?。。。”
“住口,胡说什么呢。”无须怒喝。
急道:“受世人尊崇的‘神刀’岂可信口雌黄,辱人清白?”
“老子没有确凿的证据自然不会敢指证于你。”云天何人?借题发挥寻衅挑事的高手中的高手,又为杀他而来,岂会没有证据!
当下指着无须义正词严地道:“敢**示人吗?那年夏天你兽性大发强弄衡阳白云庵三个尼姑时,被沈复险些开膛破肚,并逼你立誓曰:‘终生以无须发为戒。’。。。”
其实他仅从叶辰口中得知无须挨一刀遁走的故事,但为激怒对方故添加了些东西,显得更真实些。
无须怎能让他继续在人前乱说,脸色酱紫地大骂道:“胡扯,你简直就是可恶的无赖。。。”
“邪道,人人得而诛之。”云天早下了决心,言未了突然上前就是劈头一拳。
他的行为让包括萧湘女、吴畏在内的都大跌眼睛,任谁也想不到他没说两句就不顾身份地突然出手,而且使用的是最粗野最欺负人的“照头打”!
无须道人更未料到对方毫不顾忌身份地说打就打,乍惊之下忙往后退,而且退得很远,没有人敢轻视当代“神刀”的一击,而且是卯足劲的一捶。
“你玩真的!”尽管无须功力卓绝,还是倾力而为,仍被拳风刺得头昏脑胀,可见对方杀机已露,怒斥的同时他拔出了腰间的“玉刀”。
白玉雕成的不足半尺似的短刀,内力到了他这个境界,摘叶飞花皆能切割坚物,更别说硬玉了,至少云天不认为那是吓唬人的玩意。
“敢动家伙?”云天心里乐开了花,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开端。
又不屑地看着对方道:“想拼命就跟我来,外边利亮。”言罢率先出厅等待。
“有话好说,云大侠这又何必呢?”卢盟主忙要劝架。
云天伸要过连秋生所持的长形布囊,匪气地对卢富及郭云峰丶杜闻仲等人道:“老子平生最恨一味持强欺负弱女的恶魔人渣,必定除之而后快,而绝不留情。你们再敢相劝,莫怪我视之同罪
。”
冷静下来的无须出厅对他道:“我知你对我误会不浅,亦愿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神刀’威力。但当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无双居士和他的属下,故想请你以大局为重,待剿灭无双门后再与我
决斗。”
他从全局的高度出发,恰也说的冠冕堂皇,立引起大家的共鸣,这其中就包括闻讯跑来的那帮北平的老兄弟们,纪燕然怕云天对神秘的无须会吃亏,忙道:“是啊,师弟还是暂忍。。。”言
未了即被云天瞪了回去。
打定现在一定要逼杀对方的云天,不管他如何狡黠,也不能就此罢手。
即对无须冷笑道:“好,如你当众发下毒誓从今往后不再强暴女道士、尼姑和老寡妇。。。”
“孽障。”无须怎敢当众承认曾经专做这类的事!
陈良玉看明白了云天的真正意思,即起哄道:“这就是所谓的隐世高人吗?隐到姑子寡妇**修炼的吧!”
纪燕然丶萧烈丶秦通等立刻会意,遂你一言我一句地挖苦无须起来,让这个高人大是愤怒,这就是现实中的:人言可畏!
云天又加了把火,笑骂道:“若再做缩头乌龟,就不是人做的种。”
这话既使在市井中也属骂得最深的,众人鄙夷云天太不顾“身份”的同时都认为封死了无须的退路。
“来吧。”果然,无须顶不住了,相信孔孟等圣人也受不了这恶毒至极的当众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