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也不生气,只苦笑道:“不错,是我忘了,你还未到那个境界。”
林双城问云天道:“何不直进燕王的军营?”
云天即摇头,道:“以燕王的性格绝不信这事,而且,我虽不愿做无名英雄,但亦不想挟恩图报。”
林双城不以为然地劝道:“你错了,现在谁都看出燕王当有天下,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该为日后的天下黎明百姓着想,而要他答应你一些事情啊。”
云天还是摇头,道:“日后是日后,我只讲眼前。”
林双城苦笑,道:“好,算你是大英雄。不过,我得先进城去,就此道别。”
“慢着。”云天忙喊住她。
接着道:“来日对阵,如果他侥幸未死在我手下,那是人家命不该绝,我希望你放他一条生路。”
林双城不语,暗怪云天多事,她所为何来?
萧湘女微笑,道:“李谷主如没一点擎肘,会更加为所欲为的。”
林双城不接话,默默地走了。
三人随即往江边,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只形象破损但其它的功能都还健全的战船,想是燕军现在的船只足够用了,所以放弃。
此处离燕军大营“龙潭”不过十几里,即便是云天也能感知到“情况”,遂住了下来,等待时机的到来。
回道燕军在高资港厉兵秣马准备发动攻城,燕王却考虑到京城有几十万大军,如顽强抵抗,非短时间就能攻下。
而身后的镇江是京城东第一重镇,占领这里就可阻挡苏州、常州等来援的官军,也只有拿下它才能放心的去攻京城。
不得不提的是,此时的燕王与一开始起兵相比,用兵更加灵活,高明了不知多少。如果那时的他能称为战术家的话,那么现在的他绝对是一个深谋远虑的战略家了。
镇江的守将叫童俊,早有降燕之心,见燕军开拔过来,而自己的属下无不惊慌失措,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便率众归降,让燕军兵不血刃的占领了金陵重要的门户。
燕王没被又一次胜利冲昏头脑,即刻整合水陆两军西进,于六月初八驻营龙潭,这里离京城很近了。
这天,他出营遥望钟山,仰天长叹一声,沧然泪下。
部下都觉奇怪,朱能问道:“胜利在即,殿下何故伤悲呢?”
燕王手指钟山,沉重的道:“那里是皇考的陵寝所在!以前渡江,当天就能进京见到亲人,及被奸臣所祸,已有数年未到此地了。今至此,父皇母后安在?瞻望钟山,仰怀陵寝,心里很不好
受!”
朱棣言罢,真情流露放声大哭。凡人都有父母,即便生在帝王之家,也有人伦纲常,而建文帝竟不让高皇的亲生儿子拜谒父亲的陵寝,这在历史上也不多见矣!
众将见他情真意切,都跟着落泪。
次日一早,燕王就派出好几拨侦骑窥视京城诸门的守备虚实,回报得知官军大都守备松懈,军纪涣散。
朱棣大喜,即领军移营,屯扎京城的金川门外十几里处。金川门就是京城的北门,面对大江,要冲之地也,京城里大乱起来。
而燕王又打起了“攻心战”,让军士把许多“宣传单”射进城里,宣扬自己只是来清除奸臣,保护广大黎明百姓的,燕王以“周公”自比,无争帝位之心,不会去伤害建文帝等等。
这种争取民心的做法,果然使城里的很多百姓都认为人家就是来“清君侧”,保护百姓的,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亦!
建文帝大急,忙召齐泰、黄子澄进宫,质问齐泰:“燕军已经打到城下了,你还让朕等到什么时候?”
齐泰忙道:“时机是最重要的,徐壮士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直入燕营啊。皇上莫急,以燕贼的个性,必会轻装到城下窥视我们的防务虚实,到时一定要他有来无回。”
黄子澄和齐泰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亦帮衬着他说了不少好话,才让建文帝的脸色稍缓。
沉吟会后,建文帝道:“燕王口口声声要清君侧,主要的是针对你们。。。”
言未了,俩人已双双跪倒于地,都有点颤抖,难道“晁错”的结局离他们不远了!
建文帝苦笑,道:“放心吧,朕绝不会把你们交给他的。但为防再落他们的口实,你们今晚就出城募兵去吧。”
两人磕头如捣蒜,都道陛下真乃仁义之君,不逊先贤。
建文帝皱眉,以前这话百听不厌,今天却怎么有点刺耳呢?
燕王好在站前亲自观察地形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六月中旬的一个上午,他只带着五六个护卫出营到金陵城下察看官军的守备配置,哪会想到,一双眼睛牢牢的锁定了他。
此人正是徐锦堂,欲建不世之功的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