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明白云天的意思,哪个背负着通缉犯的名誉的人敢再在洛阳城大街上晃悠?而司徒继负隅顽抗,被乱箭射死在屋里。
白彦山携妻儿来了,云天把他虎头虎脑的儿子白二虎抱在自己的膝盖上问道:“给爷爷说,你爹欺负你了没有?”
“昨天还打我屁股呢。”二虎马上告状。
“你娘的,敢欺负我的宝贝孙子,我点你的天灯。”云天破口大骂白彦山。
白彦山的媳妇婉竹是个明白人,忙招呼二虎道:“过来,跟娘一起上后面给你云姬和苏云师奶奶请安去。”赶紧拽走,以免让他爹因他而受夹板气。
萧湘女也不耻云天爱捉弄人家的毛病,转开话题问云天:“你看,彦山最近是不是瘦了许多?”
云天微笑,道:“当然是操心操的,你想呀,这么大一个坛主,不面面俱到能行吗?”
白彦山听出来讽刺的意味,即大声道:“当初叫我干的是你,现在说风凉话的还是你,我这就撂挑子不干了。”
吴畏微笑,道:“宋大人前几天还夸你呢,说你亲自带人消灭了三个为非作歹的江湖团体,正准备大大的嘉奖你呢。”
“嘉奖?他们能给多少!”白彦山苦笑。
复叹道:“吴大侠和陈师伯也都是一方坛主,能如此逍遥自在,不外乎财大气粗,而我六亲无力,只得自己奋斗。不然,上哪凑齐那十万两银子去!”
“原来是为钱发愁啊。”陈良玉一笑。
云天则瞪了他一眼,道:“想干什么?不能这样慣他,不然他会年年都向你张口,没个尽头。”
转对白彦山道:“江湖领袖不是人家封出来的,而是得得到大家的力捧。早叫和严飞龙他们联手,你偏偏不听,怪谁呢?”
白彦山点头,道:“在洛阳地面上的威望我确不如他许多,这次来就是请师傅斡旋这事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信了吧?”云天得意洋洋。
让人去城里叫严飞龙等人,说他要大摆宴席。
等人期间谈起李无泪最近的动向,白彦山叙述道:“现在各地与总坛之间已建立了飞鸽通信,据说,李盟主已把江西、江浙等等的事完全处理好了。”
云天点头,道:“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萧湘女不无忧虑的道:“怕的是她腾出手来会对我们不利,因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让她吃过那样的暗亏。”
云天却不以为然,道:“你多虑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她们的注意力还在无双门身上,而不敢再招惹咱们。不信走着瞧,我敢断定一两年内风波不起。”
吴畏表示同意他的观点,但又道:“话虽如此,但也要未雨绸缪,就象前几天徐玉堂潜进院中的事,一定要彻底杜绝。”
苏起接着道:“我们一番好意,但有不自觉的人呀,梅林、假山、亭子里成了一些野鸳鸯的幽会场所,恶心死了!”
云天苦笑,道:“呵呵,好,你们就看着办吧。”
陈良玉则道:“因为无忧苑的缘故,此地已形成了一个集市,卖啥的都有了。如不招募些家丁,恐怕很难不让有心人钻空子。”
“这正是我担心的!”云天长叹,那日徐玉堂的话语对他触动很大。
复道:“家大业大不仅难守,而且招人嫉恨,我真后悔建了这么大的一个家,这根本不是我的初衷。”
“你现在就像被人架在墙头上,又抽了梯子,根本下不来。”铁冠道人不请自到。
云天这回没“调戏”他的心思,而是诚恳地求教他道:“你以为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老道沉吟会,道:“说句实话,你们夫妻都是真正的慈悲之人,这几个月来单是周济附近的穷人就有好几千两了。但不能长此以往下去呀,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奏请当今皇帝,让他减赋减税,
鼓励农耕,才不负你云大侠的称号。”
见云天皱眉不语,老道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心结所在,不愿落个攀龙附凤而受羁绊,但你现在受家业所累,无法避世修行呀。所以好好的利用与皇帝的交情,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吧。”
萧湘女这时道:“我和苏云、云姬商量和了,反正左右无事做,就不如成立个钱庄,低息放贷,来帮助那些想摆脱贫困的人。”
老道大加赞赏,道:“还是萧姑娘明事理,如此义举可令一方受惠。”
“那个、这个。”云天当然不同意,但一时想不起来说辞!
最后道:“不说了,别拉上我就行。”
稍后严飞龙他们来到,在宴席中云天把白彦山的事说了,严飞龙一口答应下来,人,尤其是江湖人活在世上就是个“面子”问题。当下和白彦山结为同盟,誓言共进退。
正在兴高采烈之时,忽听一人大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声落人现,竟是久违不见的“护花刀”卫护。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而看见这人,云天的眼泪差点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