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前辈是个生意人,而且貌似挺看重口碑的。”云白谷在江湖中厮混这么久,自然不会被箜钱三言两语吓到,反而开口跟箜钱打趣起来。
“是啊,可惜老子是个看重口碑的生意人,没那种享清福的命,不过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你这颗脑袋就算不去北辽,搁在江湖里也能卖出个好价钱,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箜钱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前辈,不知道,是谁买我活?”云白谷虽然受伤不轻,但好在身怀上玉京这种道门奇法,说话聊天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商业机密,概不透露。”箜钱回过头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云白谷只是笑了笑,留下八个字后,挥手潇洒离去。
“你大可放心回去,如果你在这游春江芦苇**周围再度遇刺,那就是意味着我箜钱已经死在你前头了。”箜钱早已离去,可他的那句话倒是让云白谷有些佩服这个十分看重生意口碑的北辽剑客了。
经历一场大战的云白谷实在没心情继续在这芦苇**,游春江待着了,只得拖着受伤的身躯朝暂居的客栈走去,但这出来的路简单,想要回去又谈何容易。
刚原路返回经过游春江畔,江水之中忽然跳出两人,没等云白谷反应过来,又有两人从人群中跑出,各自拦下其中一人后,迅速消失不见。
继续前行,在一家酒肆之中,有个矮小老头挡住了云白谷,云白谷的手搁置在腰间剑柄,刚准备拔剑,那矮小老者却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云白谷手背上,云白谷如遭雷击,浑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身子骨就是硬朗。”矮小老头微微一笑,一把扯过云白谷至面前,一拳递出,重重砸在云白谷胸口处,云白谷面色苍白如纸,若不是那一瞬间提气卸去几分拳劲,云白谷差点没被这不起眼的老头一拳打死。
可眼前,既然老头没一拳要了云白谷的命,就再没有递出第二拳的机会,就在老头举起拳头,准备一举轰杀了这位牵动江湖朝野的年轻人的时候,有人快步走来,一击飞踢狠狠踹在老人头上,一人横移,一人横飞,云白谷颓然落地,口吐鲜血。
此时人潮涌动,原本藏匿在暗处的死士皆是藏不住了,一个个跑出护在云白谷身侧,一路护送回到客栈,赵晓兰看着凄惨的大儿子眼神冰冷一片,原本以为只是小辈之间的打打闹闹,她一个长辈不好掺和,可眼下,有些人似乎是奔着她儿子的命去的,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艮,去查,这次是哪家动的手。”赵晓兰声音冷漠刺骨,站在门口的艮不禁打了个寒颤,闪身离开客栈前去调查此事。
客栈之中,裴若秋满脸紧张的看着昏迷的云白谷,眼眶湿润,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云白谷刚回来之时那副凄惨模样让这个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小丫头头一回掉了眼泪。
云胡灵跟云青莲姐弟俩更是跑前跑后,不许任何人接近云白谷,这次云白谷所受的伤,甚至要比当年云白谷刚回到紫恒天遭遇的那场不计代价的伏杀更加严重。
赵晓兰勾起一丝气机用以疏导云白谷内体血块堵塞的伤势,牵引其中气机自动修复身躯,恢复伤势,又给云白谷换了一身洁净衣物,做完这一切后,赵晓兰起身走到一张案子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加急送回紫恒天。
当天午时,紫恒挎刀下山,来到游春江,这次的袭杀无异于彻底激怒了这位天下第四,而作为推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禹州王家,似乎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禹州王家那边自认为做的十分干净,毕竟他们所雇的杀手,不但牵扯北辽和南楚两国,更是有些几乎名声不复存在的一些老杀手,而且出面雇佣之时又是一级落一级,所以,禹州王家还是很自信,就算查,也很难查到他们禹州王家头上,而对于赵晓兰一家子的暗杀计划,似乎才刚刚开始。
当夜,一连六位北辽刺客潜入客栈周围,却没有着急动手,同一时刻,南楚青州有杀手前来,甚至就连之前被紫恒天几乎连根拔起的青衣客也参与其中,一场十分热闹的刺杀行动,似乎已经拉开大幕。
而紫恒天那边也早已做出戒备,先是封锁客栈,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暗中将紫恒调来坐镇客栈,省的被人调虎离山,到时候客栈中又没有高手坐镇,之后将散播出去的二十七位死士尽数唤回,做以应对之策,赵晓兰也曾想过,将云白谷等悄悄送回紫恒天,可周围有太多眼睛盯着这里,根本不给赵晓兰机会,对此,赵晓兰十分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