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云白谷依旧是跟着月字门的弟子修行剑招,其武道实力攀升至快令人咋舌不已,不过却依旧是卡在修心境界,仍旧无法跨入归元的门槛。
期间,云白谷也跟摩剑华探讨过此事,可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摩剑华仍然无法说出其中缘由,对他们这些武夫剑修来说,前三个境界不论是晋升还是入境都不该如此困难才对。
云白谷坐在一座山峰之巅,眉头微微皱起,内体气机运转之时,声势浩**,却依旧无法冲破归元境的门槛,似乎那层窗户纸被不断的修补,让云白谷着实无可奈何。
至于上玉京法门,倒是随着武道实力的攀升而一日千里,曾在南楚游春江前,观潮而入上清道,如今隐隐已有进入下一层窈冥的趋势。
云白谷起身眺望着山岳石林,一扫心中苦闷,既然暂时无法破境如归元,那便随遇而安,武道一路,本就是逆天之举,有些磕磕绊绊的,倒也正常,转身欲走,却见有一老人坐在云白谷不远处,双手叠放,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远处的云海。
对于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待了多长时间的老人,云白谷只是心中警惕,不过也没有上前搭话,而是准备离开,可那老人却开口说道:“云公子,老朽这里,有一条活路,不知,你敢不敢走。”
云白谷闻言,身形微微一顿,回头笑问道:“老先生,若你也是来做生意的,那就另寻高明吧,跟你们这些老狐狸做生意,本公子可都占不得什么便宜。”
老人并没有因为云白谷的话而表现出一丝不满,只是撑着地,站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复而转身笑道:“若你身死,为你而死之人,岂不白死?”
只一言,却让云白谷无话可说,停在原地,头颅微微仰起,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出声问道:“什么买卖。”
“带我弟子回紫恒天,坐镇副天主之位,将来两国之战,你得放他,前往长安城,入朝为官。”老人的条件谈不上狮子大开口,反倒让云白谷有些猝不及防,看着视野之中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云白谷只是微微点头后,径直离去。
老人双手拢袖,站在山巅,嘴角含笑,却不多言,看了几眼后,转身也下山离开去了,与其同时瓶窑州的那座唻华城中,那位最落寞的教书先生徐淮安,默默收拾行囊,跟着一位中年武夫,悄悄离开了瓶窑州,直奔西京道而来。
托月剑谷这些时日内部动**不安,各门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剑拔弩张,以至于,月字门想趁乱吞并其余五门的计划施展格外缓慢,且比之当初,频繁发生的流血事件,也导致了各门之间的关系越加僵化。
却说下山后的云白谷还未回到托月剑谷,便被青字门一连六位弟子堵住,其中更是有当初在云白谷面前丢尽颜面的罗湖等人。
云白谷目光如水,目光扫视他们,面无表情,两方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抽剑,剑尖直指云白谷,云白谷不为所动,面对身前刺来的三剑不闪不避。
那泛着寒光的剑尖还未落在云白谷身上,便被一股气浪掀飞出去,云白谷身前,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半大的顽童,眼神阴沉却带着渗人的笑。
云白谷转身就走,对于身后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充耳不闻,死士天巧,为了云白谷的安慰,紫恒天将仅剩的天罡死士尽数派来驰援,至于这些青字门弟子的遗体,若是换做平常,云白谷兴许还会处理一番,可到了今天这种局面,索性丢在那放任不管。
到了托月剑谷的那条石阶前,云白谷微微抬头,前后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西京道已经大变天,看样子,北辽身后的谋划之人要有所动作了,拾阶而上,来到那广场之中,比之以往,如今这里多了浓重的肃杀之气,地上永远有着打扫不净的血红。
“托月剑谷中,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云白谷开口问道,身边有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形缓缓浮现。
“一百六十七位弟子,六门之中,呼延旭天已经逃离,青,谷,剑三门已经被月字门收编,剩余两门依旧在垂死挣扎。”死士天慧,声音沙哑。
“让他们进展加快,我去趟月字门,明日,准备离开托月剑谷。”云白谷挥了挥手,身旁死士天慧领命消失。
云白谷背着那把玄铁宝剑,朝摩剑华的竹楼方向走去,竹楼之外,已经站了好多人,有已经纳降的三门掌律之人,弟子,也有月字门的一众弟子都在竹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