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谷看着身旁上山下山的香客,换了一身平凡衣物的云白谷也像一个上山祈福求符的普通香客一般,身旁有一家人刚好与云白谷并肩而行,一家三口,中年男人模样不算普通,更一股江南文人的姿态,身侧的女子应该是男人的妻子,长相到更显得普通,脸上却挂着一抹慈祥的笑,目光时而落在牵着的孩子身上,时而落在自家男人身上,尽是温柔之色。
“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跟我爹爹年轻的时候一样。”忽然,那个长得犹如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孩子拽了拽云白谷的袖子,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云白谷,奶呼呼的说道。
“那是哥哥长得好看,还是你爹爹长得好看。”云白谷俯下身子笑问道。
“当然是我爹爹好看啊,是不是爹爹!”瓷娃娃一般的孩子抬头看着自己父亲,憨憨一笑。
中年文人先是跟云白谷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微笑后,轻轻拍了拍自家孩子的屁股,没有责怪,就像是替孩子拍打粘在衣物上的灰尘一样。
“公子看的面生,是哪里人?”中年文人朝云白谷问道。
“禹州的,只是近些年一直在各国奔波,少有想如今这样轻松。”云白谷笑了笑。
“禹州最近倒是安稳不少,公子回来的也正是时候,若是早几个月,禹州紫恒天那边可是真大乱,朝廷派兵,北辽碟子,一不小心要么被朝廷当成碟子扣下,要么就被北辽的碟子拖下水。”提到禹州,中年文人叹了口气。
不过见云白谷不答话,还以为他是朝廷中的人,赶忙收声不再言语,知道云白谷看着自己说了句:“先生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话是好意,但就是有些不中听,之后云白谷与这一家三口也没有继续聊下去,在某一段路上拜别离去,一直到云白谷的身影消失不见,中年文人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的妻子说道:“看样子这位公子应该是紫恒天的某一位实权长老,或者是咱们要找的那位。”
“夫君就这么肯定?单凭这几句话就能试探出他的身份吗?”文人的妻子眼中带着困惑,明明夫君与那人只是交流了几句话,怎么就能笃定对方的身份就是紫恒天中之人呢?
“很简单,对方既然直接说来自禹州,而我又故意以北辽和朝廷作为试探,就是想看起反应,可对方眼神平静,似乎对这两个势力都是漠不关心之态。”中年文人其实也不敢确定,因为这一切猜测都建立在云白谷所说的那句来自禹州属实的情况下,不过这点,他显然没有想跟妻子说的意思。
妻子听过也不再多问,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夫君,我们来此不应该先去那清风楼举办的江湖武斗瞧瞧吗?为何要现到这青城山?”
“来给一位老前辈烧些纸,原本在那位老前辈辞世的时候,我就该过来的,不过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中年文人说罢带着妻子孩子朝着天师洞得到方向走去。
而另一边直奔青城山顶峰的云白谷途中见到了为老熟人,曾经是那青城山藏经阁的守阁长老的道号竹青的道士,正带着两个童子,各自搬着一摞经书朝藏经阁的方向走去。
“竹青道长,好久不见。”时隔多年再见到熟人,云白谷也毫不在意刚见面时的不愉快,快走几步来到竹青真人身侧,大大咧咧的开口打了个招呼。
而竹青真人显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云白谷,毕竟云白谷一是衣装太过朴素,二来毕竟相隔许久没有一眼认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也只是恍惚一下,随即开口:“云公子怎么有闲心回青城山坐坐了?”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曾经初次见面的不愉快,如同老友重逢一样,聊起了这些年的过往。
“自大老掌教仙逝之后,我们这些青城山的老人心中都不好受,但毕竟青城山得继续下去,在李掌教继任之后,藏经阁那个原本清闲的职位也给了后来上山的道士,我呢,去了大殿跟在掌律长老身后,说是过些年接手掌律长老的职位。”竹青真人笑了笑,眉宇间多了一丝疲惫。
“那也算是好事啊,人生幸事不就是升官发财吗?”云白谷开了个玩笑惹得两人大笑不止。
“李掌教最近一直在老君阁中给新入门的道士讲学,想必现在云公子上山刚好讲学结束,我还需将这些道经送往藏经阁,就不陪着公子一并前往了。”竹青真人抬了抬手中的一摞道经,露出一抹歉意。
“我还认识路,竹青道长只管去忙就好,待闲暇,去竹青道长那里讨杯茶吃。”
“一定一定。”说罢,竹青道士便领着两个道童朝着藏经阁的方向快步走去。